第15章 :婚姻策(1 / 3)

打江山難,保江山更難!贏得婚姻難,保婚姻更難!保衛婚姻的戰略重點是要加強婚姻的綜合實力,比如培養共同的愛好,比如擁有共同的婚姻財產,比如男人的忠貞,比如女人的溫柔。

離婚前夜,所有人都是忐忑的。

霍德不跟任何人聯係,手機關了,人也不在家。這讓許慕芸心底的疑問越來越肯定。但她還是不願意相信是霍德殺死了阮景景。熟睡中的女兒那麼安寧,雖然置身於貧民窟,但自從搬離那個家之後,孩子飯吃得好,睡眠踏實,就像一株重新置於土地的花朵,臉上也漸漸有了笑容。這一切讓許慕芸很欣慰,她知道,離家這步,自己是走對了。可想到明天開庭的離婚官司,她剛有的一點欣慰,突然間又消失了。

婚姻,如果不是走到不可收拾這一步,哪個女人願意離婚呢?特別是步入中年的女人。她們所謂的事業不過是自己握在掌心裏的家庭。可家庭散了,丈夫沒了,女人的事業也就沒了。

許慕芸也曾在心裏做過最痛苦地掙紮。她想過原諒霍德,可一想起他說過的那些傷人的話,做過的那些傷心的事,剛邁出去的腳步又縮了回來。婚姻裏有一種難以忍受的痛,那就是背叛。

許慕芸說服不了自己,她覺得這件事無可原諒。

這一夜同時掙紮的還有苗若婷跟霍利。當苗若婷把法院傳票真實地擺到霍利麵前時,霍利先是懷疑,然後就是大笑,笑完之後他又開始質疑,“苗若婷,你動真格的?”

苗若婷不理他,也不想理。她覺得自己已經跟霍利沒有什麼語言可以去溝通,甚至已經懶得去溝通。

“若婷,我們非要走到這一步嗎?”霍利放低聲音問道。明知道苗若婷還會沉默以對,可他還是不想放棄遊說,“若婷,我們結婚兩年多,我承認有些地方對不起你,可我已經認識到錯誤,已經知道錯了,你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

機會?這話在苗若婷聽來,像極了笑話,她冷冷地笑,“霍利,機會我給過你很多次,當你第一次出軌時,我什麼也沒說吧?當胡小昔跑進家裏來胡說八道時,我什麼也沒說吧?當你把自己每天中午的休息時間留給她的時候,我什麼也沒說吧?當你連晚上的時間都留給她的時候,我是不是依然什麼也沒說?你以為,我之所以什麼也不說,是修養好?不計較?大度?錯!我是在給你機會!我希望你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我希望你能早些回頭。可你認識到了嗎?回頭了嗎?沒有!甚至在我一次次暗示你已經錯到不可挽回時,你依然跑到她那裏鬼混……霍利,你要的不是機會,你要的是自由!我還你自由,你跟她去過吧!”

苗若婷的話讓霍利的臉紅了又紅,“我跟她不會再有聯係了,你相信我好不好?”

“相信?霍利,你覺得我們之間還用得著這個詞嗎?我們之間已經用不上了!因為我已經不相信你,而且以後也不會再相信你!其實這些天你不在的時候,我一個人靜靜地想了很多,從我們大學戀愛到結婚到如今這一步,我發現,我們彼此並不愛對方。至少,你是不愛我的。你之所以追求我,是為了自己的麵子,是為了你自己的虛榮心!以我之有補你之無!這點你要承認!而我,一直單純地認為,愛情就是有一個對自己的好男人,有一個溫暖的家庭,可我錯了,一個男人不是從心底愛一個女人,他又怎麼會給女人一個溫暖的家?家不溫暖,心便冷了。心一冷,男人出軌,女人寂寞……所以,我們之間離婚是必然的!你的出軌隻是一條導火索。”苗若婷說完,深深地歎氣。

她的話引得霍利深思,想了又想,他依然辯解道:“不!我愛你!若婷,我是真的愛你,過去愛,現在還愛!你那麼聰明,應該明白,男人花了心思去追一個女人,除了說明他是真的動了心,還有什麼可解釋的?至於你說的‘我在利用你滿足自己的虛榮心’,這一點我不想承認。我之所以愛你,就是因為你與眾不同,這跟我的虛榮心無關!當然,我承認自己的行為傷害了你,可你想過我為什麼會出軌嗎?!是因為你!你每天冷著一張臉,總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勢看我,不論我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你總是那麼淡然,甚至習以為常。在你身上,我看不到一個妻子應該有的溫柔,得不到一個女人對自己應該有的崇拜!既然你說我是個虛榮的人,那麼我就承認自己的這點虛榮吧,我是個男人,我需要女人的溫柔跟崇拜!可你給不了我!且恰相反,你總是告訴我——這裏錯了那裏不妥……若婷,男人是需要鼓勵的,你那麼聰明,為什麼就不明白呢?!”

苗若婷不由得一愣。她沒料到,一直以聰明示人的自己,竟然忘記了男人最基本的需求——女人的溫柔及對男人的崇拜。

“好,就算這一點是我的不對,但是你可以跟我談,可以跟我溝通,可你……怎麼可以跑到外麵鬼混呢!男人的出軌能帶給女人毀滅性的打擊,這點你知道嗎?你們的一次出軌,就能讓女人一輩子心裏不舒服,你們一再地出軌,就容易讓女人對婚姻產生不信任!這些你想過嗎?”苗若婷反唇相譏。

霍利點頭,“若婷,我知道自己錯了……”

“既然知道自己錯了,那為什麼今天還跑出去跟胡小昔鬼混?!你們過去一天見一次麵感覺不過癮,現在竟然發展到早中晚都見麵!霍利,你也太欺負人了!”

苗若婷突然尖銳的問題讓霍利大驚失色,“你……你竟然跟蹤我?”

“哼,這還需要跟蹤嗎?別忘了,兩幢樓相對而建,這或許是胡小昔想要的結果吧,除了看風景還可以向我展示你們的親密!”苗若婷鄙夷地說,然後撇下一句,“多說無益,我們緣盡於此,還是好合好散吧,既然你不同意協議離婚,那就明天下午法庭上見吧!哦,對了,大嫂跟大哥的離婚案是在上午九點,有時間的話,你也去旁聽一下,或許,對你以後的婚姻有所警示!”

“若婷,我們能不能不走這一步?我們的感情還沒到結束的程度,對不對?”霍利希望再好好談談。

苗若婷轉回身來,丟下協婚協議,“不想在法庭上丟人,就順利地簽字吧。”

看到離婚協議,霍利突然間變了臉,“苗若婷,你不就是想方設法地想要這套房子嗎?!對,這房子是你家苗家出的資,可我也不是一分錢沒出吧?為了這房子,你反複跟我提財產分配,你空間什麼意思!”

苗若婷聽得心裏一疼,表情卻依然是冷冷的,“我說過了,可以給你補償。”

“我不要!”

“既然連補償都不要,那你還想要什麼?”

“我……”霍利被反問住,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苗若婷再次冷冷地“哼”了一聲,“霍利,在你心裏,你敢說對財產就沒動過嗎?本不想打擊你的,可有些話我還是覺得說出來才痛快!像你這樣貧民出身的男人,其實對錢是看得最重的!為了錢你可以卑微地追求高端的女人,一旦成功,你就會覺得功成名就,然後又想心思放到了家外的女人身上,你以為隻有有了情人才能彌補自己在這個家裏所受的那些所謂的委屈!其實你委屈嗎?不!是你的心理扭曲!你隻是想要左手情人右手妻子的奢華生活,你隻是想彌補自己過去所受的貧窮所帶來的恥辱!霍利,我真的建議你去看看心理醫生!”

“你……”麵對苗若婷毫不留情的批判,霍利突然生氣,“原來,在你心裏,你一直看不起我!”

“對!我承認開始喜歡的是你的才華,可後來共同的兩年生活卻讓我發現,貧窮之家出來的男人,總有許多弊端是我無法接受的。你小氣,在金錢上斤斤計較;你多疑,甚至就連我回趟娘家都會問三問四。說到這裏,你還有一個最大的毛病,你從小很少享受親情,所以你對親情很淡漠。你對我父母不親,對自己的朋友不信任,就連對你的親生大哥,也做不到警示做不到提醒!你所做的隻是傍在他身後,靠他為你遮風擋雨!霍利,你這種男人,我是完全看透了,愛情、婚姻,對於你來說,全都是利用!好好反省去吧!過去不跟你坦誠,是怕傷著你的麵子,如今說出來,便覺得輕鬆了。”苗若婷說完,輕輕吐口氣。

霍利站在原地,突然抱著頭蹲了下去。他對於苗若婷的說法,不反對也不讚同,隻覺得字字句句戳疼了他的心,仿佛一個醉酒的人突然清醒一般,尖銳地疼。他承認,苗若婷不是一般的聰明,她早就看透了自己的一切。而自己,就像一個透明人一樣,他站在苗若婷麵前,已經毫無隱私可言。

周一上午九點,許慕芸早早帶著女兒去了法庭,一路上,她不停地問孩子:“如果有人問,爸爸媽媽離婚,你願意跟誰?你應該怎麼說?”

早看慣了大人之間分分合合的孩子,無比早熟地說:“當然跟媽媽。”

“可是,乖女兒,不管怎麼說,爸爸也是愛你的,這點你要明白。”想起霍德留下的那張支票,許慕芸的心又軟了。

孩子卻搖頭,“媽媽,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爸,爸爸身邊有個壞女人,他不會再愛我了,我也不會再愛他了……”

孩子稚嫩的話引得許慕芸直想落淚,她拉緊那雙相依為命的小手,大步往法院走去。她知道,從今之後自己便是單親媽媽,便是孩子一切的依靠,所以她必須堅強。

許慕芸走到法院門口時,看到了苗若婷,對方一身素衣地站在不遠處,臉上似笑非笑地頗為尷尬。苗若婷見到她便立即迎上前來,“大嫂,來啦?我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你什麼……”

許慕芸很鎮定地淡笑著,“這種事,能幫自己的永遠是自己。不過你來也好,幫我照看一下孩子。”

苗若婷點點頭,“大嫂放心。”說完了,她突然赧顏一笑,“不,是姐姐放心。以後我們便是真正的姐妹了。”

許慕芸看她一眼,“你跟霍利……”

“我們在下午兩點。同一天。”苗若婷堅定地說。

許慕芸想勸,可張了張嘴卻發現,不知該說什麼。是啊,能說什麼呢?男人抽煙喝酒哪怕是打打麻將都是可以原諒的,可一旦身體上有了背叛,那就等於自己的白紙被他人塗了顏色,擦不掉,洗不得,做女人的心裏畢竟是不舒服的。這年頭,男人要求女人忠貞,女人為什麼就不能要求男人忠貞呢?

兩人默默地走進法庭,找了空位坐下來,苗若婷發現,霍利也坐在其中,對方麵無表情,可這倒讓她記起霍德的事,轉過頭來問許慕芸:“姐,大哥他會來嗎?已經兩天沒有消息了,會不會出什麼事?”

許慕芸看看時間,已經九點整,法官們也已然到位。她撫下衣角,勇敢地走上法庭,其實她心裏也不知道,霍德會不會來了。他已經兩天都毫無消息。

一人缺席,法官隻好宣布再等十分鍾。這十分鍾等著異常艱難。許慕芸心裏更像打翻了五味瓶,天馬行空的思想不斷地翻騰著,一會兒是霍德的好,一會是霍德的壞,好好壞壞相混雜,讓她感到不舍,感到難過,而更多的還是心酸。本是一對好好的夫妻,本是一個圓滿的家庭,吃過了苦,走向了甜,好生活剛剛開始,卻因男人的出軌突然分崩離析!這樣的結局是許慕芸至今也不願相信的。可不相信還有什麼辦法呢?事實擺在眼前,一切隻等法官落錘,便宣告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