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京的馬車裏,為皇上準備茶水。看著車外的草原,探出頭可以看見阿哥們騎著馬走在皇上馬車的後麵,自從那次後就再也沒看見十四了,也許他還在生我的氣,還是他還在懷疑我和四阿哥的清白。這幾天生病,都是四阿哥在照顧我,我和他之間也變得像朋友一樣,雖然冰山還是冰山,但是他起碼在我講笑話的時候嘴角會抽搐了。皇上坐的馬車就是不一樣,堪比路虎,在野地裏一點也不晃悠,我也沒有暈車此類的不適之感。小十七和小十六還是在皇上與阿哥們議事的時候偷偷溜過來聽我講故事玩遊戲,關係也更近一步,但是我是把他們當弟弟看的,他們也乖乖地叫我靜兒姐姐,絲毫沒有把我當奴婢看待。我覺得我是清朝最幸運的奴婢了。而可愛的小十七還總是嚷嚷著要娶我當福晉,我總是笑笑幫他擦幹鼻涕說:“等你鼻涕流幹了,再說罷。”
每次旅遊都有這樣的感覺,去時花的時間總比回時要長,我感覺一下子回來的時間短了好多,進入京城了,就意味著要回宮了,回到那個金絲鳥籠。我鬱悶地跟小十七繼續講著還珠格格的故事,這次皇上也坐在一旁聽了起來。當我說到容嬤嬤的時候,小十七憤慨的說:“若我遇見這樣的嬤嬤,一定把他就地正法。太可惡了,既然對一個弱女子下手。”小十六也跟著點點頭,表示讚同。皇上隻是聽著,並沒有發表什麼,皇上就是皇上城府之深,不是我們可以揣測的。他不會留給我們可以猜測的行為和語言。就這樣吵吵鬧鬧地回到了皇宮。皇上放我們半天假,說是整理好自己再來伺候。我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沒什麼不對的呀,不過這幾天生病又奔波,是挺勞累的,臉又瘦了。這半天我沒有閑著,跟留在宮裏的宮女們講著一路上的趣事,逗得他們捧腹大笑。
傍晚,李德全來說讓我去伺候皇上,我換了身衣服就去了乾清宮。“參見皇上。”規矩的行了禮,發現旁邊桌子上放著古箏,不知道是不是哪個娘娘想來一解皇上的疲勞與煩悶。突然皇上開口了:“丫頭,去為朕彈一曲。”我愣了愣,我彈?我很久沒彈琴了,自進宮以來就沒摸過琴。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在了椅子上,撥動琴弦,其實是在思考彈什麼,不如就彈最保險的一首曲子,蘇軾的水調歌頭。百試百靈,從未錯過。邊彈邊唱著這首思鄉極濃的歌。一曲作罷,皇上抬起頭,問道:“可是想念家人了?”我點了點頭,是的確想念現代的媽媽爸爸了,可是古代的額娘對我也不錯,也挺想她的。皇上靜靜地說:“其實朕可以準你回家住一段時間。”平靜地語調打破了我心中的平靜。什麼,可以回家?怎麼可能這麼好?難道真的是我人品極佳?我是從來不相信天上有掉餡餅的事的,還是淡定一點,估計有什麼條件的。我走到皇上身邊,小心翼翼地問道:“皇上,宮女怎麼能回家住呢?”他轉過頭,笑意甚濃,說:“可以,朕打算將你賜給十四阿哥,你準備好了回家待嫁就是。”平地一身雷,我激動的跳起來,大喊:“為什麼?”皇上顯然是嚇到了,不過就算他是康熙我也顧不了這麼多了,什麼叫做賜婚,為什麼賜婚。我疑惑地看著皇上,他顯然是了解了什麼,說:“朕是覺得老十四年齡到了,該有個人管管他了。”該管管你的,關我什麼事呀?不過,這話我可不能說:“那,不知皇上可否另謀高就呢?”我諂媚地看著皇上,天知道我有多希望他收回成命。這突然賜婚,連征兆都沒有,也太突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