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竊魚的少年(1 / 2)

中州之外有四海,以東海為首,隻因百川入東海。中州之南有大江,長江。長江有支流,白水為其中一支。長江之北有高山,山名鹿山,鹿山有深林,稱為鹿林。白水源頭在鹿山,流經鹿林。

大災變之後五百年,除卻人類人類社會,一切都很美好。

鹿林深處,夏末的夜晚早已沒有知了的鳴唱,隻有鳥兒在嘰嘰喳喳。林中有一條曲折蜿蜒的小河,小河中有一個赤足少年。少年模樣白淨,臉龐稚嫩,看模樣約莫十一二歲。他卷著袖口,右手高舉一隻竹槍,一動不動。水中有魚,那是給他的晚餐。不過奇怪的是,他的眼睛並沒有緊盯著水下,卻是鬼鬼祟祟地望著四周,仿佛怕誰突然出現看見他抓魚的這一幕。

他閉上眼睛,兩腳隨意地在水裏踢踏著。踏渾了水,也驚走了魚。

“嘿!”

手中發力,宛如一道光,竹槍刺入水中。

“哈哈。”竟是一條三斤左右的大白魚。

踩著被攪的渾濁的河水,少年歡快的走到岸上。篝火已經升起來了,搭好支架,從背包裏掏出食鹽,作料,就準備烤魚了。

“撲騰,撲騰……”

竹槍刺中了白魚,被少年隨手倒插在地上。這條白魚還活著。

“你看我做什麼,我也沒辦法呀,不吃你我就要餓肚子。是啊,我知道,人都是吃糧食的,可是我看你這麼聰明你一定知道我是很久沒吃糧食了。你看,我也沒有使壞呀,這麼黑的晚上,河水都是渾的。我也不知道會抓到哪一個。誰讓你遇見我了呢?”

看著一直扭動的白魚,少年,愣了一愣,也不知道是誰給誰聽,說了一通。可是白魚沒有反駁,隻是不停地擺動著身子。

“你別動啦,我知道,你疼,可是我也餓呀。我都好幾天沒吃東西了。不信你聽,”說著少年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不過半天也沒有聽見響聲。黑暗裏看不清,也不知道臉紅沒紅。

他的家就在鹿山頂上,他已經在這裏居住很久了。鹿山之外也是群山環繞,真的是人跡罕見。他除了偶爾到山外看看,平日裏都是以山上的野果山泉充饑。這段時間在山上呆的久了,儲量都吃完了。睡了幾天,也沒有吃飯,這才準備到山下小河裏開開葷。山上的野獸也是不少,不過在這裏呆了這麼久,大家都混得比較瘦。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他也不好意思對熟客下手,隻好到這水邊,他想著水裏的應該都是過客吧。

不過雖然是過客,畢竟是一個生命,這麼美妙的事物。吃魚,這種事情太殘忍了。不過,要是餓著肚子,這件事情對自己未免也太殘忍了。為了以後有精力不去做這種殘忍的事情,今晚還是殘忍一下吧。況且,在夜裏抓魚,什麼也看不見,誰撞上來了,就當老天給的吧。隻是動作仍有些鬼鬼祟祟,生怕別人知道他做了這等事。

然後,就抓了一條。

這魚還真奇怪,身上沒有雜色花紋,隻是純白色,有幾根胡須,眼睛,咦?看花眼了吧,應該不是眼淚。

看到這裏,少年立即就表示無語了。你不是一條白魚嗎!眼淚不是隻有鱷魚才有的嗎?假的吧,騙子,連老天都是騙子。哦,對了,剛從水裏出來嘛,應該是水珠吧,恩,一定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