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黑的夜!
我不能睡,睜著眼睛,努力抗拒沉沉的睡意。
隔壁的房間裏,傳來了媽媽的壓抑的叫聲,還有那個男人沉重急促的呼吸聲,一切,都顯得曖昧而又恐怖。
以我的還不到十歲的年齡,實在分辨不出來媽媽的聲音裏是滿足還是痛苦。
但是,我擔心媽媽。
我稍稍立起身子,想要呼喊媽媽,一隻手卻將我的嘴捂住,並將我重新拉回了被窩。
這就是我的故事,扭曲,狗血,變態,但是,卻是真實到心痛心酸的故事,你,會看下去嗎?
我叫藤沫兒,幼時的我非常非常普通,但是我的媽媽特別美,從小就有很多人在我的耳邊說,沫兒,沫兒,你媽媽真美!小孩子的虛榮心總是讓我感到很高興,這種高興,總是會讓我暫時忘記沒有爸爸的苦惱。
我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聽說過我的爸爸,所以,我沒有爸爸!
媽媽美的像是童話故事裏走出來的仙女一樣,美的好像不沾一絲塵世的煙火,但是,她的美並沒有為我們的生活帶來些什麼物質上的東西,我們過得很清貧。
此時此刻躺在媽媽身邊的人,還有躺在我身邊的這個人,我們也不過才剛剛認識三天。
三天前,有人把我和媽媽帶到了這個鎮上,接著我們就見到了這個鎮上的唯一一家中藥鋪老板,汪醫生和他癱瘓的十六七歲的兒子,在簡單的接觸和了解了之後,我們就住進了何家。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汪醫生的時候,他厚厚的鏡片後麵,投過來的驚豔的目光,媽媽的美,一定照亮了他的昏黃的生活,他已經好老了!
輪椅上,他的兒子看著我,目光沉靜如水!沒有半點波瀾!他的如水平靜讓我很安心,我說過,我長的很普通。
還記得,媽媽在進汪醫生的臥室之前,曾經很強烈的要求,要他們給我一個單獨的房間,但是,汪醫生後來在媽媽的耳朵邊說了一句什麼之後,媽媽就沒有再繼續堅持了,哀怨地看了我一眼,就進去了。
不用說的太明了,我也明白媽媽為什麼後來就放心讓我和那個男人的兒子一起睡了,因為,他癱瘓了,整個下半身是沒有感覺的。
我被按進了被窩,我的腳碰到了他的腳,好冰好冰!我被激靈得全身僵硬,一動也不敢動。
他放開我,在我耳邊輕輕說沫兒沫兒別怕,你媽媽沒事的!很明顯,他也聽到了我媽媽的叫還有他爸爸野獸樣的呼吸聲。
好吧!我不怕!我說你叫什麼名字,其實,我想問的是,你的腿怎麼回事?但是到口邊就變成問他的名字了。
我覺得我是一個仁慈的人,總是不忍心去觸碰別人的痛處。
他歎了一口氣,說你真的想知道嗎,黑暗中,我看得到他的眼睛閃著瑩瑩的光。
他說他叫汪銘洛,他會照顧我,他說話時的熱氣噴在我的臉上,感覺很不舒服。我不動聲色的向後麵挪了挪。
第二天早上,媽媽很早就起床做好了早飯,我仔細的看,也沒有在媽媽秀美絕倫的臉上看到痛苦的表情,而汪醫生也顯得格外的神采奕奕,一切,都再正常不過了。
這是我到這個家的第一天,以後我就和媽媽在這個家裏呆了下去。
後來發生了很多事,很多看起來和渴望有關的其實卻很悲催的事,如果有人看的話,我就一點一點的把它全部寫出來。
講故事會很累!講自己的故事就更加的累了!
曾經的痛都還要再痛一次,曾經的傷也還要再傷一次,死去活來,愛恨情仇都還要再來重新在心裏過一次,隻為了你!
第一次春心蕩漾,是我還在上初中的時候。
我們班新分來了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做我們的語文老師兼班主任,我第一次見到他,幹淨陽光,帥氣俊朗,當時他站在講台上,窗外的陽光撲灑進來,在他身上碎裂著跳躍著,我的心,無聲無息的陷了下去。
他的出現滿足了我青春期對男生的一切幻想。
前麵說過我的生長環境,他出現後,我就幻想我的叫聲裏能伴隨著他的喘氣聲。
每個晚上睡覺前,我都會在心裏祈禱所有的神靈,包括路過的神靈,我祈禱,讓我和我的老師在一起吧!讓我永遠都沐浴在他溫暖如春的氣息裏!
我不打算給他名字,也不給他姓氏,在我的文字裏,他就叫他。
我想盡一切的辦法想要去接近他,聰明的方法和笨拙的方法我都一個一個的用。
我總是留戀呆在他身邊的每一秒鍾,我不懂裝懂,懂也裝著不懂,就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接近他。
那時候,鎮上中學有老師的宿舍,每次我估計著他在午休,或者是晚上要休息的時候,就找各種借口到他的宿舍。
他的宿舍很簡單,一張堆滿各種書籍和考卷的書桌,一張簡單的單人床,上麵鋪著素色的格子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