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梅花下,那人不正是戚非。
姑布語走向院子,他手上還握著酒瓶,他到底喝了多少酒,越走近他,酒味越濃。
“你怎麼在這裏喝酒?都這麼晚了,你才剛……”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他一把抱住。
姑布語怔住,他鼻息間的酒氣極重。
“你難道就一點都不在乎我麼?”戚非緊緊的摟著姑布語,低聲說著。
瞬時,他腦袋空白。
“你、你……”姑布語有些結巴,不知該說什麼。
“是你,你把我的心打開,我心裏好不容易拋開你是男人的問題,決定喜歡你,可是你卻跟她好了。”戚非有些激動。
姑布語不知他到底有沒有醉,但他說出這話,想必應該是醉了吧……
“你醉了,回去休息吧。”他拍了拍他的背,輕聲說。
可戚非並不理會他,繼續自己說著,“連我中刀了,你都沒看見,你眼裏就隻有她麼?!”
姑布語不說話,感覺頭很大,自己之前確實喜歡他,可是現在他確定了其實他喜歡的是惜兒,雖然這隻有自己心裏清楚,但還是覺得很對不起戚非。
許久的沉默,戚非的呼吸聲由重變輕,輕的融入了沉默的氛圍。
靜默許久。
他鬆開了緊擁在懷中的姑布語,一陣涼風,吹醒了借著酒勁想要不顧一切的他。
活了大半輩子,從來沒有過這種想法。
同是男人,又有著輩分的懸殊,怎麼可能會有結果。
姑布語看著戚非的眼眸,失落,悲傷。
他對自己,有那麼深的感情麼?這個如仙人般的男子,從不顯露出他的任何情緒,此刻,卸下了所有,將他的情緒暴露在他的麵前。
戚非定定的看著麵前的姑布語。
想說,祝你幸福,可是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兩人對視,然後,他帶著一陣涼風,從姑布語身邊過去。
“對不起,對不起……”留在原地的姑布語,隻得輕聲呢喃著這三個字。
山莊偏院的一間屋內。
“你的父母呢?”姑布楓看著麵前癱軟無力的絕情,劈頭卻是問了這句話。
本是陰狠的看著他的絕情,怔了一怔。
“你無父無母,是個孤兒,從今往後,你就叫絕情,斷絕一切感情。”
西陵玥冰冷的聲音,無父無母。
小時候記憶最深的一句話,立刻從心底抽出。
一直以為,自己不在乎,不去想,隻是麻木的接受教主交代的事,到後來,連殺了人,都不會有一丁點的可憐同情。
而當這個問題被提出,原來自己很在乎。
“哼,父母?!我是個孤兒,無父無母,也不需要父母!”回憶過後,她又換上了那副冰冷的麵孔,冷冷的說著。
不知怎的,姑布楓竟然有些心疼麵前的女孩。
看著她故作堅強的樣子,她,很渴望父母的關愛吧。
“你來,不應該是問我我們教主的事情麼?想要玩什麼花樣!我是不會告訴你的!”絕情想來覺得不對,思緒都被他帶走了,便冷聲說著。
雖然麵前的人中了戚非的毒,可那雙淩厲的雙眼不減半點寒氣。
也是因為那雙與他相似的眼眸,讓姑布楓對她有著別的感覺,一種很心疼,很想要保護她的感覺。
姑布語在院子裏坐著,不知不覺,天亮了。
當陽光將黑暗吞噬,昨夜那些,似乎是一場夢。
“語哥哥。”
耳畔傳來墨惜璃的聲音,姑布語轉身過去。
卻見墨惜璃隻是披著一個披風,就向自己走來,雖未梳洗,卻依然那麼吸引人,身上那種陽光的暖暖氣息,讓他心情一下就好了許多。
“你這丫頭,沒讓婢女們給你梳洗梳洗就跑出來,還有穿這麼點,也不怕著涼,快回屋去。”姑布語抬手撫著她柔軟的頭發,笑。
“剛聽進屋的婢女說語哥哥在院子,所以才沒來得及梳洗嘛,語哥哥怎麼起這麼早,還真是頭一回哦~”墨惜璃也笑笑的說著。
“就知道貧嘴,快回屋去,外麵冷。”說著,姑布語順手拉住墨惜璃的小手,往屋子裏去。
一連幾日,姑布語很少看到戚非,看到了,他們的目光對上又移開,很尷尬。
所以姑布語盡可能的都陪在墨惜璃身邊,可以減少與他碰麵的尷尬,又可以多陪陪惜兒。
直至某天下午。
西陵玥進姑布山莊,像是進自家門一樣,想進就能隨便的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