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1)

過了好久,朗非才從剛剛的對話中反應過來。看著背影有些落寞的後祖,朗非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口。

他是想安慰,是想幫忙,可神秘的隱士族群,極圖,無妄書,哦,還有上次在霍納後祖救下的那個有著冰種翡翠般,沒有瞳孔的黑衣女子,所有這些存在於小說裏的事情,居然就發生在自己身邊,完全超出了正常人的接受範圍。自己身為旁觀者,都覺得匪夷所思,壓力山大,那當事人後祖,是不是已經麵臨崩潰的邊緣了?

看著此時正坐在書桌前看信的後祖,朗非心裏暗歎一聲,無聲無息的退出了房間。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力所能及的平息這場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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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麵,春日的暖風吹進房間,平展開的信紙上那熟悉的字跡隱隱顫抖著,不知是風還是那雙努力克製,已經關節已經泛白的手導致的。

沒有察覺朗非離開的後祖此時皺蹙的眉峰之間,隱隱蘊藏著一股遇佛殺佛,遇魔殺魔的淩厲之氣。

父親後盛的這封信,透出濃濃的遺言意味。

信的大致內容是,後盛不久前得知族長後天武強迫後祖接管後族,立刻向後天武提出反對,兩人不歡而散。這次後天武突染重病,臥病在床,後盛主動回去伺候他,希望病中的後天武念及父子與祖孫之情,將另擇合適的族長人選。後盛還說,自己沒有盡到過做父親的責任,十分愧對後祖。他知道後祖向往自由自在的記者生活。為了後祖,他會竭盡所能再勸一次,哪怕惹怒後天武…

紙很快被緊緊揉成一團,鉗製在後祖的手裏。

算算時間,距父親那通電話已經過去大半個月。如果簡妮那邊的消息準確,那父親現在是什麼情況?就算族長後天武是他父親的父親,自己的爺爺,可他同時也是掌握一族生殺大權的權利執行者。哪有常年累月沉浸在權利裏不改初心的人?相比之下,所謂的親情,就顯得格外微不足道,那麼的渺小微弱。

從那僅有的一次接觸來看,他這個素未謀麵的爺爺,是個專才獨斷的人。他的話就是命令,不能違背,不能質疑,不能反抗。

父親為了自己,很有可能已經激怒了族長,此刻也許正遭受著酷刑。想到這,後祖心急如焚。

他不是沒有考慮過向微生南借架飛機趕過去。可是後族的具體位置在哪?隻有後依菲才知道,而且,即使到了,那詭異的石柱群,沒有後依菲的帶路,他也沒辦法進入。

所以,轉了一大圈,還是得同意後依菲,與她同行嗎?

後祖不禁苦笑,早知道這樣,說什麼他也會留一個後依菲的聯係方式。現在,人海茫茫,上哪找人去?難道就這樣坐等消息?

一邊是父親的生死未卜,一邊是等待後依菲的再次尋來。一邊需要立馬解決,刻不容緩,一邊卻需要耐心等待。

後祖感覺自己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一般,焦急的坐立不安。他感覺這段時間來,諸事不順,連抽個煙,都硬是沒找到火。

太陽從頭頂落到肩膀,再從肩膀到手腕,眼看一天就這麼快結束了,微生南來了電話。

電話裏,微生南語氣很是輕鬆的告訴他,一切手續都辦妥了,相關文件估計稍晚一點就能到後祖手上。

後祖微微鬆了口氣,所以事情還是有好轉的不是嗎。

下班時間,朗非為後祖帶了來晚餐。由於後祖之前的突然露麵,引起了不小的騷亂,朗非頗費了一番精力才把風波平息。好在彼此之間也算熟悉。大家也就心照不宣的將這事轉眼翻篇了。仿佛後祖不曾出現過,一切都是幻覺一般。

而微生南時間也掐的準確。晚飯過後,後祖便擁有了另一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