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四點,天還不是很亮。路燈還在照耀著大街,大街上也隻有零星的車輛駛過。城市就像是一個還在熟睡中的大機器,沒有多少喧囂。
當大多數人還在做著被莫名的生物追逐的噩夢,或者是香豔撩人的春夢時,李布像往常一樣,已經在馬市街和清吟街的交叉口清潔著地麵。
李布,24歲,市第九環衛中隊的一名環衛人員。
當初,第九環衛中隊招人的時候並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年輕的人會來應聘,而且李布還是大學文憑。大學生當環衛工並不稀奇,有其他城市已經開過先例,但是第九環衛中隊的隊長剛開始還是有點顧忌不想招李布。畢竟你一大學生,在社會上還有很有競爭能力的,來這裏和一些三十四甚至四五十的窮苦老百姓來搶什麼工作。
最後第九環衛中隊的隊長還是招了李布,因為李布在麵試的時候說了這麼一句話:“當一名環衛工人是我的夢想。”
隊長就算聽到李布的夢想是成為******都不會驚喜,但是聽到李布說成為環衛工人是夢想的時候也不禁動容。隊長其實也沒有多想李布的話真不真實,隻是他覺得環衛工人這麼下層的工作居然是一位大學生的夢想,他就已經感動的不行。
隊長當初也是大學生,當時他是考公務員準備進事業單位。可是隊長沒有關係也沒有錢,最後被分配到第九環衛中隊做了個隊長,這一做就是二十幾年。
這二十幾年,隊長一直在悔恨與苦痛中度過,他對他的工作實在是恨之入骨。他的同學有當村長的,有縣長的,有當市長的,也有當大老板的,當個體戶的,就是沒有像他這樣領著一票四五十歲的手下掃大街的。每次同學會給隊長打電話的時候,隊長都會以工作太忙為借口推掉,他實在不敢想象自己對同學說出自己的工作的那副畫麵。
說了這麼多,其實都不是隊長招李布的真正原因。而真正的原因沒有一個人知道,就是因為隊長的兒子,在大學剛畢業之後就去工地裏幹活,而且還是幹的最沒前途的工作……搬磚。
本來就對自己的工作於人生經曆耿耿於懷的隊長,在知道兒子居然去工地上搬磚之後氣的暴跳如雷,當天就跟兒子大吵一架,甚至大打出手。但是最後隊長接受了這個事實,因為他已經打不過兒子了。
那天晚上隊長傷心的離家出走,最後在一位站街小姐身上狠狠的發泄一番。發泄完的隊長拉著那位小姐就開始聊起自己的悲慘的人生,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的是天昏地暗。一個多小時以後小姐實在是受不了了,就一個電話叫了平時保護她的打手。當那些打手衝進房間的時候,隊長一邊怒罵著小姐的職業操守一邊掏錢,但是隊長在小姐和打手麵前掏了十幾分鍾也沒有掏出個屁來,因為他出門忘記帶錢包了。
而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他最後也隻能打電話找兒子來解救他,他可不敢叫老婆來,那樣他可能會真的會沒命。
而當兒子風塵仆仆趕來之後,隊長拉著兒子就哭了起來。這個時候,他才明白兒子終究已經長大了,現在都能幫自己來付嫖資了。
隊長那天和兒子在夜宵攤吃了飯,喝了酒,和兒子徹底的談開了。他也終於解開了自己的心結。板磚工怎麼了,也許也能拯救世界呢。
總之,最後隊長和兒子和好如初,也接受了兒子的搬磚工身份。
哦,對了。隊長姓賈。他的兒子叫賈科。
讓我們的視線再回到李布的身上,此時的他拿著大掃帚,努力的把垃圾掃到一堆。因為是7月份,雖然是淩晨但是他還是出了點汗。
就在他抹掉頭上的汗的那麼一瞬間,他感覺到了空氣的異樣波動,三個人出現在了他的麵前。他確定他擦汗之前,自己的麵前可是一個人都沒有的。所以麵前的三個人可以說是憑空出現的。
三個人都是普通人類的打扮,清一色的休閑打扮,看上去就是三個普通青年,沒有什麼特殊。
但是真的一點都不特殊嗎?不見得。三個青年大早上的天還沒亮就起床就有點不正常,再說圍著一掃大街,看上去是更加怪異。
李布掃了三個青年一眼,額頭又流出了一滴汗。他開始在心裏罵自己愚蠢,居然現在才感覺出不同。
“你還真能躲,讓我們找了好幾個世界。”一個體恤上有機器貓的青年開口說道,眼裏閃著邪惡的光芒。
李布一臉的惘然,對著三個青年笑笑說道:“你們找錯人了吧?我都不懂你們再說什麼。”
三個青年齊齊的笑了出來,然後對著李布說道:“別裝了,我親愛的高級議員:阿什蘭姆大師。”
李布慘笑一下,對方既然連名字都喊出來了,看來自己也的確沒有裝下去的必要了。
他念了一句口訣,隻見由他為中心,放出一道橙色的電弧,由小至大放大了開來。電弧一直擴大到足球場那麼大,才在空中消失不見。
三個青年看到李布的動作卻也沒有什麼大驚小怪,好像知道那電弧不會對他們產生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