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五班的裏幾乎坐滿了學生，但教室裏卻十分安靜，唯一的聲音便是那寫字的沙沙聲。
唐老頭輕著腳步在教室裏慢慢走動，靜靜尋視著，他是這個班的班主任，也是這個班級的數學老師，他在路中教書的二十多年裏教過各種條件的學生，但仍對於這一年的學生特別滿意。這高三一班的學生都是初中時候的中等生升上來的，他們不是特別聰明的那種，但學習的拚命勁兒卻是其它班級裏的學生無法相比的。
當然，那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楊毅除外。
為了這小子，自己可沒有少操心，家訪簽字都是家常便飯，而體罰自己又做不出來。
直到現在，唐老頭才發現作為一個班主任的局限和無奈。
想到這裏，他的目光挪到那最後一個座位上，那個楊毅自考試以來就一直埋頭苦幹，甚至手頭上的水筆都沒停下來。
唐老頭自然不認為他在努力答卷，高中數學不是一加一等於幾，這種深奧的題目相對於楊毅這種差生來說無異於天書，別說答卷，光是能看懂都是天大的奢侈。
想了想，唐老頭終究按捺住過去探視試卷的衝動。
隻希望這小子別在試卷上給我畫烏龜。
就在唐老頭都覺得時間過得太慢，抬起頭舒適一下有著骨質增生頸椎的時候，突然一陣風聲傳來，隨後一張試卷交了上來。
唐老頭先是一驚，看到那個在座位上東張西望的楊毅時，臉上怒意一閃而過，拿起那張答完的試卷查看著，這一看也是一驚，楊毅竟然將整張試卷全部打完了，而且他看得好幾題結果完全正確。
唐老頭臉色微沉，將試卷放回講台，不動聲色地走到楊毅的座位邊，輕聲道：“楊毅，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有點事情和你談一談。”
楊毅就在全班同學的注視中走了出去，其中不乏嘲諷譏笑，比如那個之前被楊毅當眾看扁的學習委員。
“楊毅，你這幾天壓力很大？”唐老頭莫名其妙地問道。
楊毅不明所以地一愣，隨後搖了搖頭。
唐老頭輕歎了一聲，臉色難得地浮現慈色，道：“我教了幾十年學生，其中有好生也有差生，但我在教導他們時，都一樣告訴他們，要誠信！”
“你現在可以騙的了我，但是高考呢？那可是十幾個攝像頭，屏蔽車出動，別說手機了，就是一個發射源都能被準確定位，那個時候怎麼辦？”
楊毅頓時明白過來，哭笑不得地道：“老師，我沒作弊。”
唐老頭以為是楊毅年輕人自尊心作祟嘴硬，教書二十年的他還是頗有方法的，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道：“行了，作沒作弊不是重點，重點是你要記著我的話，別到時候因為小聰明吃虧。”
楊毅點了點頭。
唐老頭一擺手：“行了，你進去吧。”
…………
“小毅子，這次我特麼又沒看懂題目。”考試剛一結束，羅胖子就哭喪著臉求安慰。“你說我這兩天也看了不少書，怎麼還是一看到題目就懵？”
楊毅還未說話，一道尖酸刻薄的話語驟然在一旁響起：“你也會寫？別搞笑了，人模豬樣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