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醉人,極盡妖嬈。
金碧為牆,白玉作欄,推杯換盞間嬉笑怒罵。
京都長安街上最大的夜場Somnus——拉丁語中罌粟花的學名,也是羅馬眾神中的睡眠之神——修普洛斯。
在這裏,人間百態都在音樂和酒精中得以發酵——即使發膿潰爛也可歌可泣,醇香逼人。
搖曳的舞姿,幽暗的燈光,震耳欲聾的音響共同組成了滿場曖昧而頹靡的活色生香。
夜色賦予了這個地方鮮活的生命——燦爛而恣肆,更讓身處其中的人有著放縱的欲望,體會著難以言說的奇妙。
奢靡而享受,普天同慶!
但此時,巨大的舞池卻成了一個人的專場。星星碎碎的燈光自她麵上流瀉而過,白皙的臉龐,卷長的睫毛,紅潤的唇,高挺的鼻,還有那雙似醉未醉、似闔未闔的眼,曖昧的激情從舞池中漫溢而出,讓退散四周圍觀的人未沾滴酒卻有揮之不去的醉意。
她隻是穿著一件白襯衫,黑色超短裙,故意鬆開了胸前一顆紐扣,高高綁起的襯衫下擺在肚臍上方隨意地打了個結,曼妙的身體隨著節奏妖嬈扭動——完美的PopingWave!
霎時,音樂節奏一變,隻見那人突然莞爾一笑,調皮一眨眼就跳下舞台扶著另一個人的腰做起小雞啄米樣的舞步,那人也反應極快馬上打頭,一個扶一個,全做起這樣的動作,頓時,整個酒吧越連越多,圍著舞池,不管認識不認識的,全是小雞啄米狀。現場氣氛Hihg到無以複加。
“哎,你說小四打哪兒弄來這麼個尤物?你看旁邊那男的都在鬆領帶了……”戲謔的音調帶著夜場獨有的低靡,不似詢問,更像打趣,在隔音效果極好的三樓包間顯得格外清晰。
被問到的那人卻有些漫不經心,搖晃著手裏的高腳杯,紫紅的液體流轉其間像在醞釀著一場神聖的血禮,隻聽他緩緩開口,沙啞的聲音有些突兀卻難掩魔魅:“那小子倒是聰明,招來這麼個妖精暖場,想要跟他家老爺子對著幹沒兩把刷子,行嗎?”
“嘖嘖……這開業第一天就賺得缽滿盆滿的,等下老子得多開他幾瓶Lafite,讓他放放血,嘿嘿……”
“牛飲!”
“哎!老二,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反正偷喝老爺子藏在夜壺裏的‘燒刀子’然後確診酒精中毒躺了一個星期才醒過來的人又不是我!”
搖晃酒杯的手指微頓,睨著眼前正笑的一臉得意的某人,他似笑非笑,極具魅惑的聲音淡定地響起:
“總比有人把夜壺當酒壺,黃水當香檳來使的好。”
某人正悠閑地為自己倒了杯紅酒,送到一半猛地一嗆,臉上漲成了豬肝色:“咳咳……你tm惡不惡心啊!都小時候陳穀子爛芝麻的事兒了,還整天掛在嘴上也不怕口腔潰瘍?!”
“彼此彼此。”幽黑的眸光微閃,在昏暗的燈光下頗有些意味深長。
“嘿!我告你不要以為你老二我就得讓著你,要不是我媽把我多揣了幾天,這位置輪得到你嗎?!”
“不好意思,還真就把你給多兜了幾天,有本事回爐重造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