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地,哥給了我一記巴掌。
我一下子跌倒在地上,用手捂著右邊臉,朝哥大吼:“哥你做什麼?”
“我才要問你在做什麼!”哥站了起來,聲音裏有難以抑製的憤怒。
“我做什麼?我做了什麼?我做什麼了我?”我的聲音顫抖著,混合著眼淚的嗚咽。
“英妹!”哥突然朝外麵大喊。
柳英聽到夜幽的喊聲,走了進來,手裏拿著那瓶花。
哥伸出手指著那花,看著我,怒道:“這是什麼?”
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我心虛了,那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它也不是壞東西,它自然有它的好處。難道哥知道了?哥是怎麼知道的?
哥走近我,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你說。”
我用牙齒咬著下唇,不是不可以說,隻是說了,這兄妹情分怕是要沒有了吧?
哥見我不肯招,怒從心裏來,隨手在附近拿了一條柴支,就要朝我身上鞭來。
柳英見狀,擋著我,攔著哥的麵前。
“幽,花螢還小,你會傷到她的。”
哥生氣著,柳英的話想必他是不會聽得進去的。她還真會挑時候做好人,早前幹嘛去了?
“你滾開,我不要你假好心。”我恨恨地朝她吼道。
“你看她,英妹,你走開,我今天非好好教訓她不可。”
哥的一記鞭打落到我的背上,我瑟縮著抖了一下。還好,不是很痛,心裏的痛遠比身上的痛要痛得多了。
我還是不出聲,隻是更緊地咬緊了牙關。
一記又一記的鞭打落下,我的下唇被我咬破了,滲出了幾絲血絲。我想我的背部怕是更慘烈吧。
汗水,和著淚水從額上往下流,順著頭發一點一點地流下,流過我的臉龐,滴落在地上,也落在我的心裏。
哥每打一下就喊我一句你說不說,老實說。什麼時候開始,哥竟覺得我不老實了?竟然這般像對待犯人般審問我?
站在哥旁邊的柳英,不知道有沒有拉住哥的手,不知道有沒有嚐試去阻止他。也許有的,因為我模糊中聽到哥喊柳英放手,別攔他。可能柳英的聲音太小,被哥的鞭打聲遮蓋了,我竟沒有聽到她說了什麼話。
我的頭發散開了,稀稀落落地貼在我的後背上,我隻覺得黏糊糊的,竟有點麻了,感覺不到痛了。我從額前的碎發中抬起頭,這個角度正好對著大門外,外麵依然是有陽光的白晝,可我卻像在寒冷的黑夜裏一樣的瑟瑟發抖。可是我的冷汗卻一直冒著冒著。也許我從此便沒有了陽光,我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失去陽光的?是在柳英出現之後嗎?還是在哥打我的此時此刻?
我沒有求饒,也沒有說話,我什麼都沒有說。我可以感覺到哥對我的下手不輕,如果哥真的有那麼恨我,應該下手會很重吧?我不知道我還可以硬撐到什麼時候。
終於,我喪失了意識,渾身失去了力氣,暈倒在地了。之後的事情我便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