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高山,高聳入雲,如白色絲綢般的雲彩環繞在它的身邊。山上是茂密的樹叢,遠遠望去,那山仿佛是綠色的海洋。山下有一條小河,小河很寬,水流並不湍急。水流撞擊在露出水麵的石頭上,“叮咚”之聲宛如悅耳動聽的小曲,回響在這靜謐的山間。
山的對麵,河的這邊,有一間小木屋,屋子很小,但卻很整齊幹淨。這屋裏住著的是這周圍方圓幾十裏內唯一的一戶人家,屋裏常傳出的歡聲笑語和屋外的鳥語鶯歌譜成了和諧的旋律。
在這小屋的後麵,離小屋不太近的地方是一大片的櫻花樹,粉紅色的櫻花煞是美麗,亦是詭異。
柔和的太陽光傾瀉在大地上,昭示著新的一天的到來。
“螢兒!”剛從樹林裏砍完柴回來,夜幽還沒走到家門,就呼喚著。
寂靜無聲。隻有樹葉被風吹過發出的“沙沙”聲。
“螢兒!”夜幽又叫了一聲。
沒有回應。
夜幽的心沉了沉。他加快腳步走到家門,把身上的柴往地上一放,就往河邊走去。
每天早上,當他去山上砍柴的時候,她就會到河邊洗衣服,洗完衣服就在家裏安靜地等著他回來。每次他這麼一喊,她一定會蹦著跳著撲向自己,給自己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試圖幫自己把背上的柴拿下來,但她還不夠高,所以她隻是在旁邊舞動著雙手,傻傻地笑著,而柴都是他自己放下的。她還會用嫩嫩的小手拿著小手帕,踮起腳尖想幫他擦汗,而他為了不讓她站得這麼累,又要滿足她要幫他擦汗的小小願望,他會彎下腰到她夠得到的高度,讓她揮動小手,幫自己擦汗。她會一邊很認真地擦,一邊很滿足地笑,她咧著嘴笑的樣子很可愛,深深的酒窩好像她喝了蜜糖一樣甜甜的。可是她擦得一點也不幹淨,每一次她幫他擦汗,擦完就跟沒擦一樣,最後他還是要自己動手擦幹自己的汗。不過,他們都很開心。
今天,是怎麼了?跟往常不一樣,該不會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吧?夜幽在心底暗忖著,眉頭已經皺得快要打結了。
河水還在靜靜地流淌,一切都沒有什麼改變。周圍安靜得隻有鳥兒時不時的低聲碎語。
河邊,沒有她。一眼就可以望盡的河邊,沒有她。
她到底去哪了?夜幽的心緊張得幾乎要停止跳動了。她平日裏隻會呆在小木屋還有河邊。山上,她沒有去過。山上太複雜,也就會很危險,他不會讓她去的。她曾經死纏爛打地要跟著去,他隻稍微黑了臉,假裝很生氣的樣子,她便噤了聲,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提起過。
她,並不是怕他,相反,她一點都不怕他,因為她經常和他親近,也很喜歡和他親近。她,怕的是他生氣,她無論做什麼事都會注意著他是否生氣,隻要他生氣,無論她有多想去做,她也絕對不會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