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唐德敲響木質房門大聲說道:“老爺,老奴帶小少爺和商小姐來了。”
顏溪雖然已經做好了麵對的準備,但在這時候也不免有些緊張,不知不覺握著商君柔的手開始出汗。
商君柔抽出被握的手,放在顏溪的肩膀上嫌棄地擦了擦:“濕漉漉地都是汗,讓老娘好好擦擦。”
如此舉動搞得顏溪有些哭笑不得,但不得不說這還真是緩解緊張的好方法。至少現在他的緊張完全消失不見。
抖了抖肩膀,將商君柔的手抖掉,顏溪深吸口氣,打起精神等待。
房間裏。
蒼老威嚴的聲音傳來:“進來吧。”
唐德輕輕地推開木質房門。
入目,巨大水晶吊燈下,滿眼皆是紅木大招的家具,桌椅板凳有序的布置在房間裏。汙獸皮毛做成的地毯從門口一直延伸到房間盡頭。在盡頭處正端坐著位體態龍鍾,不怒自威的老人。
老人四方臉,胡須蒼蒼,眉宇間那股威視讓人生畏。大紅蟒袍的唐裝熨燙整齊,宛如嶄新的模樣。
瞧得門口的顏溪,老人臉色稍微有些不自然,視線很快轉移到唐德身上,擺手道:“這裏沒你事了,下去吧,德子。”
“老奴告退。”唐德恭敬地答了句後轉身離去。
氣氛一時間有些壓抑。
似乎很不習慣這種氣氛,商君柔大大咧咧地走進房裏,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對著坐在上首的老人打了個招呼:“喲,老不死你過得還不錯嘛!居然還沒死。”
老人差點沒有被氣得背過氣去。隻見他鼻息粗重,跺了跺手中的拐棍道:“沒規沒矩,沒大沒小。”
“你又不是我的誰,我犯得著對你客氣嗎。”商君柔撇嘴道。
老人聞言,大怒:“老夫再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吧,商丫頭。”
“你也就隻能仗著年齡大倚老賣老吧。”
顏溪站在門口瞧得兩人大眼瞪小眼劍拔弩張的架勢,覺得要是在不做點什麼,恐怕會有一場悲劇發生。所以他出言勸解道:“媽,你答應過我什麼難道你忘了嗎?”
“知道了。”悶聲回了句後,商君柔坐在座位上不在言語。
如此聽話的商君柔著實讓顏溪有些吃驚。但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自己媽媽商君柔實際上是氣不過被教訓,知道繼續鬥嘴下去也討不到便宜,所以在自己給了個台階後,索性就順著台階而下。
然而。
沒有了打前鋒的商君柔,顏溪感到深深地後悔。因為現在他發現自己將要獨自麵對老人,就不免怕從心底起。
“出去兩年都不知道叫人了嗎。”老人怒氣未消的話語在房間內響起。
顏溪緊了緊拳頭,壓緊牙關暗自打了打氣才開口喊道:“父親。”
“哼。”
老人冷哼了聲,臉色有些緩和。
顏溪一直打量著老人,在看到老人皺著的眉頭開始有些鬆動後,悄悄鬆了口氣。
老人是唐家當代家主,也是顏溪的養父,唐嘯天。
對於養父唐嘯天,顏溪本來一直很尊敬,如果不是因為有那件事情作為導火索的話,恐怕他一輩子都不會逃離唐家這座在他心裏認為的牢籠。
也是因為那件事情,顏溪學會了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