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兒顫抖著,掙紮著,拚命的晃著頭,喃喃道:“不要,不要碰我……”。
漸漸的聲音越來愈大,尖銳異常。
“蝶兒姑娘,若是大人走遠了,可不要怪我們,我們也是聽命行事”,一名衙役從陳念身邊走過來,摁住尖叫不止蝶兒,在她耳邊冷聲提醒。
這時,幾名衙役已然將她的外衫脫下,露出那雪白卻浸滿汗漬的褻衣。
緊閉雙眼,極長的睫毛緊顫,死死攥著那早已麻木無覺的手指。
白子昱,你夠狠——
……
香袖微卷,露出如玉皓腕,提著筆,愣愣看著桌案上的筆下出現的這首詩: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
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
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宋煙波此時,極度無語。
“啊——”內心狂喊。
片刻。
抬筆沾墨,迅速在紙上畫起大叉叉。
畫完,將毛筆一甩,坐在椅子上後長出一口氣。
瞬間,腦子裏又出現了白子昱的那張俊美如玉的臉。暗罵一聲,禍害。
起身,到門外透氣。
剛走到門口,便撞到一麵肉牆。
“啊——”
抬頭,揉著腦袋,睨了一眼,眼前之人竟是那一天一夜未曾謀麵的白大人。瞬時,這目光有點恨恨之意,煙波自己到未曾察覺。
“怎的麵色不佳?”察覺到她麵色有異,白子昱低聲道,竟是帶著幾分親昵。
煙波麵頰微紅,不自在的撇過眼,聲音嫩而柔,道:“無礙”。
感覺語氣不對,連忙調整,又道:“沒事,就是撞得有些痛,大人緣何如此匆忙?”。
這一次,聲音清脆,但語氣相當不客氣。
“我匆忙?我站在那裏,便見一人急匆匆而來,頭也不抬,便這樣直直撞上來,怎的是我匆忙?”
“我……”煙波一急,竟難以辯解,因,她心緒煩躁,想透透氣,行得極快,就差跑起來了,這是事實。
眼珠轉動,腦子靈光一現,突然就讓她想到一個極為嚴重的事情。
“妾行的匆忙,確是急事要與君商議”。
“哦,何事?”
“那個,妾,並非本土人”。
“嗯,我知”。
“妾,尚無戶……”戶口本一詞差點脫口而出,“戶籍”。
白子昱一愣,隨即嗤笑“這個你到無需多慮”。
“為何?”
“妾是無需登入戶籍的”。
“哦”片刻後,消化了這一事實,懵懂的點了點頭。心裏麵有點堵得慌。妾,這是自己現在的身份啊,怎麼近日竟忘記了呢,何況,又是個有名無實的假妾。
“稟大人,犯人已招供”
一衙役匆忙跑進來,稟道。
聞聲,白子昱眼光瞬時明亮些許,嘴角上揚,快聲道:“隨我去看看”。
話畢,轉身,毫不遲疑的便走了。
煙波呆了一下,暗道,就這麼走啦?連聲招呼都不打?妾,妾的地位真是低的可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