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暮蟬忙走了進來:“姐姐,你醒了。”

“皓月貴妃不要緊吧?快,幫我更衣,我要去皓月宮。”藍心寧慌忙下了床。

“姐姐。”暮蟬的眼眶紅了:“您還是不要去了。”

藍心寧的心莫名的一痛,她似乎預感到了什麼,整個人微微發抖,她低聲問道:“怎麼了?為什麼不要去?”

暮蟬的眼淚流了出來:“皓月貴妃已經升天了。”

說完,她和紅蓮跪了下來,藍心寧眼前一黑,後退了幾步,險些跌倒。

“姐姐。”紅蓮忙扶住了她:“昨兒夜裏,皓月貴妃小產,因為失血過多,已經去了,您就節哀吧。”

藍心寧無力的搖了搖頭,她不能接受這樣的現實:“就在昨天,就在禦花園的望月亭,我和姐姐剛剛前嫌冰釋,促膝長談,她還那麼開心的告訴我她要去尋找自己的幸福,為什麼今天就已經陰陽兩隔?我不信,我絕對不信。”

皓月宮……

皓月宮巨大的匾額上懸掛著黑色的漫沙,正個宮殿都被黑色和白色裝扮著,宮內隱約傳來低聲的哭泣聲,藍心寧立於宮門外,遲遲不敢向裏麵走去,寒風中,白色的悼聯隨風搖擺,宣告著一個生命的離去!

就在不久前,她還談笑風生、她還麵若桃花,而現在……

一身孝衣的絲竹哀傷的走了出來,她雙手捧著一件白色的孝衣,嘶啞的聲音說道:“娘娘,送我們家公主一程吧,她在冰月沒有什麼朋友,也隻有您這麼一個可以說得上話的人,您能來送她,她一定會好高興的。”

說著,絲竹的眼淚奪眶而出,泣不成聲了!

藍心寧顫抖的手接過那件猶如千斤重的孝衣,終於哭出了聲音,紅蓮、暮蟬忙幫藍心寧穿上了孝衣!

藍心寧緩步走進了皓月宮,景楓眠的靈柩就停放在皓月宮的正殿上,藍心寧幾步上前,伸手去撫摸那漆墨未幹的楠木棺材,雙手劇烈的抖動著。

她哀傷的看著一直立於景楓眠靈柩前的裴天諾,年輕的君王麵色陰霾、凝重,藍心寧自然可以體會他的心情,不過短短半個月,他連失兩個骨肉,就算對景楓眠沒有愛情,至少也有同情,如今人去樓空,他的內疚和苦痛自然是比任何人都要多得多!

許久,裴天諾冷冷的吐出幾個字:“皓月宮主事何在?”

“奴才在。”一個內侍慌忙爬了過來,跪倒在裴天諾腳下。

裴天諾的聲音比寒風還要犀利:“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回萬歲爺的話,昨夜和平日裏一樣啊,娘娘早早的用過晚膳就睡下了,可是不一會就說是肚子痛,很快就見了血……”

“晚膳那?在那裏?”

“回萬歲爺的話,禦膳房已經撤下了。”

裴天諾冷冷的喚道:“小德子,立刻去禦膳房調回皓月貴妃所剩的晚膳,命昨晚禦膳房的主廚太監全部到禦書房見朕,所有皓月宮的宮女、內侍沒有朕的同意都不得擅自離開。”

“遵旨。”小德子領旨退下了。

裴天諾看了藍心寧一眼,心疼的說道:“這麼大的風,你怎麼出來了?跟朕回去。”

“我想再看她一眼。”藍心寧乞求的看著已經釘死的棺木說道:“要不然以後就沒有機會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