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為什麼心靈深處總會有那麼一絲恐慌、一絲擔憂?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好像夢境一般的不真實,仿佛一覺醒來,什麼都會破碎一般的讓她恐懼!
“天諾,如果這真的是你送給我的美夢,我但願長醉不願醒。”她輕聲說道,眼睛莫名的就濕潤了,一滴清淚滴在了雕龍秀鳳的錦被上……
“姐姐,你還在睡嗎?”暮蟬嬌小的身影投射在雪漫紗上。
藍心寧忙拭去淚水,驚喜的喚道:“暮蟬是你嗎?”
“還有我啊。”紅蓮俏皮的自雪漫紗外探進頭來:“姐姐,我已經喊了您半天了,您都沒有聽見嗎?”
藍心寧燦爛的笑容恢複到了她絕色的容顏上,她擺手示意紅蓮、暮蟬過來,說:“我還以為是在做夢呢,原來是真的。”
“我也是啊,今早天還沒亮,德公公就來聽雨軒傳我們了。”紅蓮嘰嘰喳喳的說道:“說是皇上的口諭,要我和姐姐來景陽宮服侍您,我一聽可高興壞了,我還以為以後再也見不到貴妃姐姐了呢。”
“已經不是貴妃了。”藍心寧不以為然的說道:“以後可不能亂叫,小心落人口實。”說著,她起身接過暮蟬遞過的衣服,自己穿了起來。
“姐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暮蟬關心的問道:“您好像是剛剛哭過。”
“對哦,姐姐的臉上還有淚痕呢。”紅蓮驚呼:“難得姐姐過得不好嗎?是皇上欺負您了嗎?為什麼免去您貴妃的頭銜啊。”
“不要大驚小怪的。”藍心寧笑道:“那些頭銜、地位,我從來都不曾放在眼裏,最重要的是我知道天諾的心,最重要的是曆經磨難,我們還能不離不棄的在一起,這就夠了啊。”
“可是……”紅蓮還想說什麼,卻被暮蟬製止了,暮蟬點了點頭:“姐姐說的對,隻要姐姐開心就好啊。”
“是開心嗎?哪有人開心還哭的?”紅蓮不解。
“正是因為太開心所以有些不相信這是真的啊。”藍心寧自床上走了下來:“皇上是不是已經去早朝了?”
“對啊,已經走了好久了,姐姐您恐怕是全天下獨一無二的妃子了。”紅蓮誇張的說道……
“為什麼?”藍心寧坐到了梳妝台前。
紅蓮搖頭晃腦的說道:“古往今來哪一位君王早朝不是由侍寢的妃子起來打點一切的,唯有您,皇上不但沒有讓你起床服侍,還生怕吵醒了您,那份關愛恐怕真的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一絲暖流不知不覺的滋潤著藍心寧的心田,她凝神思索:天諾,你對我如此細心備至的嗬護,藍心寧如何一報?
也許是太幸福了,所以才會如此患得患失吧,藍心寧微微歎了一口氣,這次感覺到有人在梳理自己的長發,如此溫柔、如此心細,她淡淡的笑了:“暮蟬,還是你幫我梳頭最好了,好舒服。”
聽不到暮蟬的回答聲,也沒有了紅蓮的嬉笑聲,藍心寧疑惑的抬起了頭,銅鏡中一雙含笑的雙眸,年輕的君王此刻正在她的身後,細心的梳理著她長至腰間的秀發。
“天諾。”藍心寧不相信的眨了眨眼睛:“怎麼會是你?紅蓮,暮蟬呢?”
“暮蟬和紅蓮已經被我支開了。”裴天諾微笑著將她擁入懷中:“你說我和暮蟬誰幫你梳頭更舒服啊?”
“啊?”藍心寧的臉開始發燙了,她雙頰緋紅,羞澀的說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沒有聽到小德子的通傳?”
“就在你說什麼頭銜啊、地位啊,你從來都不曾放在眼裏的時候吧?”裴天諾故作思考的樣子,狡黠的眨了眨眼睛:“我回自己家為什麼還有通傳呢?”
“可是……可是你是皇上啊。”藍心寧的臉更加的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