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太後驚慌的低下了頭:“皇上又何必重提往事?”

“一再重提往事的人不是朕,而是母後您自己啊!朕還是那句話,無論真相是什麼朕都相信朕善良委婉的母後,因為在兒子眼中母後永遠都是那個穩重高貴的冰月皇後。”裴天諾由衷的說道……

裴天諾疲憊的走出了慈寧宮,終於軟硬兼施的安撫下了太後,可是一想到藍心寧絕望的眼神,他的心就會痛的不能呼吸。

臨近黃昏,天色暗了起來,慈寧宮的大門外,藍心寧筆挺的跪在正中央的白玉石階上,寒風中她的身形單薄的讓人心疼,然而她還是那麼倔強的跪在那裏,倔強中又透著讓人無奈的堅韌。

裴天諾麵色凝重的來到她的麵前,疲憊的說道:“起來吧。”

始終待在藍心寧身邊的小德子一聽,忙去扶藍心寧,藍心寧輕輕的甩開了小德子的手:“皇上不是剛剛下旨要我在這裏跪一夜的嗎?現在太陽還沒有下山,時間還不到,心寧不敢欺君。”聲音雖然很平淡,但是裴天諾還是聽得出藍心寧話中的怨恨。

擺了擺手示意小德子退下,裴天諾微微歎了一口氣,蹲了下來,他凝視著藍心寧,柔聲說道:“你這是何苦呢?我的心寧一向都是個蕙質蘭心、善解人意的女子,難道。真的不能了解我的良苦用心嗎?在那樣的情況下,你認為我還能怎麼做?”

“心寧知道皇上是為了保護心寧才這樣做的。”藍心寧哀怨的說道:“但是這樣做又能解決什麼問題呢?心寧忤逆犯上,理應是死罪的,皇上這一次可以幫我開脫,那麼下一次呢?皇上又可以保我幾次?”

“心寧,你還是再怪我?”裴天諾無奈的說道:“你知不知道,一聽說太後召見你,我連朝服都沒來得及換就匆匆趕來了,也幸好我趕來的及時,要不然……”裴天諾不敢想象下去,他心痛的看著藍心寧:“不要再和我鬧別扭了,好嗎?”

“心寧不敢,皇上有皇上的立場,心寧有心寧的不甘。”藍心寧透過淚眼朦朧看著裴天諾說:“心寧為什麼不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你到底是怎麼了?”裴天諾的麵色凝重下來,他痛苦的說道:“你到底要我怎麼做?那裏麵傷心欲絕的人是我的母親,無論她做錯了什麼,做為一個兒子,我都不可以傷害她,但是為了你,我一再的頂撞、威脅我的母親,你有沒有考慮我的感受?”

藍心寧倔強的抬起頭來:“那麼請問皇上,心寧應該怎麼做?我可以忍受太後對我的質疑,但是我不能任由她詆毀我的姑姑,就算姑姑真的做錯了什麼,她已經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難道。還不夠嗎?姑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又做錯了什麼?難道。愛上一個帝王,我就必須承受這些苦難嗎?裴天諾,這就是你給我的幸福嗎?”

裴天諾痛苦的搖著頭,強硬心頭的怒火,他伸手去扶藍心寧:“先起來再說,好不好?”

藍心寧微微欠了欠身,避開了裴天諾的手:“皇上,心寧已經欺君犯上一次了,不敢再有第二次。”

“藍心寧。”裴天諾滯留於半空中的手緊緊的攥在了一起,聲音僵硬了許多:“你真的不打算起來嗎?你不是說過愛上一個帝王所要承受的代價,你已經做好了準備嗎?這才剛剛開始,你就退縮了嗎?不是說好了,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一起去麵對、一起去承擔,不會再放開彼此的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