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天浩笑了,他癡癡的看著藍心寧:“真的不想知道嗎?不想知道我二哥是誰?不想知道當日他離開萬泉山後發生了什麼事嗎?不想知道明天你就要嫁的那個丈夫是誰嗎?”

藍心寧的淚水又一次如決堤的洪水奪眶而出,眼前這位意氣風發的王爺叫裴天浩,那麼……逃來逃去。繞來繞去,終還是逃不過命運的安排,難道。裴天諾就近在咫尺嗎?她哭出了聲音:“不想,我不想知道,我什麼也不想知道。”

“為什麼不想知道?”裴天浩痛苦的問,他在替自己悲哀,替哥哥不值,他更恨蒼天捉弄:“你知不知道我二哥是怎麼回來的?你知不知道他整整病了七天,時至今日還沒有痊愈?你知不知道你要嫁的那個人就是……就是……”

裴天浩怎麼也說不下去了,他覺得這樣的自己好殘忍,藍心寧痛苦。絕望的眼神刺得他體無完膚,是的,他也愛她,沒有理由。沒有目的,隻是想這樣默默的守在她的身邊,默默的陪她走過風風雨雨。

裴天浩不能自已的將哭得聲嘶力竭。渾身發抖的藍心寧擁入懷中,他內疚的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要責怪你,更不是在強迫你,隻是……隻是……”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會發這麼大的火,又如何向藍心寧解釋?

藍心寧沒有動,她好累,好苦,她苦苦決擇。苦苦掙紮,努力的想忘記“裴天諾。”這三個字,可他總是如影隨行,從千裏之外的萬泉山陪她來到了京城,如果他真的也在這皇宮之中,那麼自己和裴天諾恐怕真的要一生一世的糾纏下去了……

“三弟好雅興啊。”身後驀地傳來一陣咬牙切齒的冷笑,聲音低沉卻冰冷的好像下一刻就會將人凍僵一般:“如此良辰美景,禦花園倒真是一個談情說愛的好地方,隻可惜……”

藍心寧打了一個冷戰,忙自裴天浩的懷中離開,她轉身望去……映入眼簾的正是她日夜想念卻又最怕見到的裴天諾,那熟悉的俊魅孤傲的臉龐上不再是含情脈脈的雙眸,取而代之的是猶如冬夜寒星般冰冷的眼神,他死死的盯著自己,眼中折射出來的光芒幾乎想將她燒成灰燼。

裴天浩忙低頭跪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臣弟並無冒犯之意,望皇兄贖罪。”

裴天諾不怒反笑,隻是那笑容比怒火更可怕:“三弟何罪之有?男歡女愛本就是很正常的事,隻是……三弟好像是在奪人所愛?”

裴天浩的頭低的更低了,他惶恐的說:“臣弟不敢。”

裴天諾劍眉一揚:“不敢?朕怎麼覺得三弟你敢呢?”說完他也不看裴天浩,厲聲喚道:“小德子。”

小德子慌忙上前低頭行禮:“奴才在。”

“逍遙王的府邸建的怎麼樣了?”裴天諾抬眼望了裴天浩一眼:“朕的逍遙王怎麼可以一直寄住在後宮?”

“啟稟皇上,逍遙王府主體已經完工,隻是……”小德子不敢在說下去了。

裴天諾點了點頭:“怎麼這麼慢?豈不是怠慢了朕的逍遙王?傳朕旨意,加工加時,三日之內,朕要看到逍遙王府落成完工。”

“是,奴才這就去傳旨。”小德子飛也似地跑了。

“三弟,夜深露重,還是早些貴安吧。”裴天諾麵無表情的說。

裴天浩無奈的磕了一個頭:“皇兄,今日之事隻是臣弟一時不能自已,都是臣弟一人之錯,和心寧無關,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