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緋色的陽光照射到濃密高大的杉林上,一個女孩背著精致的單肩包獨自走在校園的小路上,身邊不時有三五成群的學生說說笑笑著走過,或是手捧著厚厚的書籍,或是背負著沉重的書包,但都神情愉悅,麵容燦爛,隻有女孩神色中籠罩著幾分散不去的憂鬱,似乎有很重的心事。
路過的學生不時將目光投向獨行的她,不管男生或是女生,都願意多看她幾眼,因為女孩實在是太漂亮了,一頭漆黑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肩上,穿著白色襯衫的身材高挑完美,臉蛋十分明麗,那雙剪水秋眸更是惹人心跳。這麼典雅文靜的女孩子,偏偏又給人一種明珠般耀眼的光輝,她的身上一定有著什麼極為出色的東西。
“嘿,經綸,走這麼快幹嘛,下課了也不等等我……”一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從背後追來,將背後的書包背正,單手還摟著幾本經濟學教材,空出的右手不客氣的拍在了好友肩上。
“啊!”女孩嚇的叫了一聲,惹來更多路人的目光,但待看清是死黨閨蜜,才嗔怪道:“芬芬,早叫你別這麼神經,嚇我一跳!”
田曉芬注意到女孩眼角的那抹愁思,語調怪異道:“經綸,你那個死亦修又不見了?”
女孩見心事被看穿,默默歎了口氣。
田曉芬大方道:“走,我請你去吃飯,然後好好說說你那個沒譜的男友。”
兩個青春漂亮的女孩先回宿舍放下書包,然後好好打扮了一番,就坐車去了市東一家格調優雅的餐廳。在二樓臨街的窗口坐下,夜色漸濃,華燈初上,外麵是霓虹閃爍的美麗夜景,窗下的女孩心情卻沒那麼絢爛,擺在麵前的精致食物絲毫挑不起她的胃口。
田曉芬伸手在張經綸眼前晃了晃,見她好不容易反應過來,不由生氣道:“經綸,不是我說你,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可多的是,你那個亦修這麼差勁,對你三天不見,兩天不理的,要他幹嘛?不如趁早休掉,重新找一個得了。像你這麼好的女孩,還怕找不到一個對你死心塌地的?”
張經綸沒好氣瞪了閨蜜一眼。
田曉芬立馬改變臉色,嘻嘻一笑,“知道知道,這麼多年,難得你遇到一個喜歡的人,也不容易。我呢,身為你的資深閨蜜,也不好拆散你們,損陰德啊。反正說了你這麼久,也沒見你聽進去過。話說回來,還是當初剛進大學那會兒,軍訓場上你來假期暈倒了,那小子見機快二話不說背著你去了醫務室,還被教官罰跑了三十圈,你就對她一見傾心了,你說說,現在哪還有你這麼傻的姑娘……”
田曉芬一嘀咕起來,就沒完沒了。
被閨蜜提及往事,想起與男友第一次見麵的情景,張經綸臉上露出一絲幸福的笑容。
“經綸,你無藥可救了……”田曉芬看著對麵的閨蜜,神態十分認真道。
張經綸瞪了她一眼,然後歎氣道:“芬芬,別再說亦修了,他對我很好的,就是有些忙而已……”她的眼睛重新瞥著窗外,目光又有幾分憂鬱,“最近媽媽生病了,還在醫院住院,她聽說我有男朋友,想等病好後讓我帶回家看看。芬芬,我媽怎麼知道我交男朋友了,不是你跟她說的吧?”
說到最後,張經綸看著閨蜜的目光已經有了幾分危險,田曉芬眉頭一跳,幹笑道:“不會吧,我沒事跟阿姨說什麼啊。不過,我好像有跟我媽提到過,至於我媽有沒有跟你媽說,那我就不知道了。你也知道,我媽比我還要八卦那麼一點點……”
張經綸無語的不再看她。
田曉芬揭過這茬兒,道:“你就沒問過那個家夥,他老是幹什麼去了?做男朋友不稱職到這地步,也算前無古人了,總是神出鬼沒的……”
張經綸道:“你也知道,亦修從小是個孤兒,所以我不太問他的事情,怕觸及他的什麼心事。以前問過幾次,他總是支支吾吾的,我想,他可能是要兼職賺錢吧,畢竟他上學加生活費都得自己想辦法,那像我們都靠家裏。我和他平時出去玩或者吃飯,他又從來不讓我掏錢。”
田曉芬雖然也猜到了這一層,卻還是有些替閨蜜打抱不平,“反正是他不好,你說說,像你這麼好的女朋友,打著燈籠也難找,好不容易讓他瞎貓碰到死耗子,他不拜佛燒香偷著樂就得了,還不把你好好哄著,多陪陪你,竟敢這麼放肆。平時也不見他為你做過些什麼,這麼多年好像就送了你這麼個難看的破手環吧……”
她抓起張經綸的左手,那隻白皙的胳膊上帶著一隻古怪的烏黑手環,好像是一種古樹的藤蔓編成的,上麵刻著許多隱晦難明的字符,但資質細膩,如果細看,也很有幾分味道。
“就這種地攤貨,如果超過二十塊,我田曉芬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張經綸此時穿著一身白色的晚禮服,長發披肩,襯托的她氣質更加出塵,但戴著一個烏黑的藤蔓手環,確實有點怪異,但她一點也不以為意,反而很喜歡這個手環,畢竟這是亦修送給她唯一的禮物。
她揚了揚手腕,笑道:“我覺得很好看啊,亦修說還是他自己編的呢,叫我無論如何也別摘下來,戴了一兩年,我都習慣了。”
田曉芬知道閨蜜不是那種喜愛奢華的人,隻看她一身潔淨的打扮就知道了,連耳洞都沒打過,以她的身份,要什麼名貴的珠寶首飾會沒有,隻是她不在意罷了,不由問道:“對了,經綸,你跟那個家夥說過你的真實身份沒?你都要帶他見叔叔阿姨了,不能瞞一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