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xx年,大華國洛城,一個仲夏的夜間,離鬧市區不算太遠,一處比較荒蕪的地段,一座外牆上標著一個大大“拆”字的一棟居民樓搖曳在淡月下…
微風輕拂,被幾顆粗壯的大樟樹圍繞其中的這棟樓房荒涼的與路邊豔麗的霓虹路燈顯得格格不入…
居民樓內一片漆黑,隻有某間單間裏略微閃爍著點點弱光,兩米以外,視力稍稍微差點的人基本上也能將這點微弱且迷糊的光暈忽略掉。
房間不大,也就十來平。房間裏的裝飾算是襯托著整棟樓的破舊,裂痕累累的木門虛掩著,房內牆麵被塗鴉的亂七八糟,一張老式硬板床靠著窗邊,窗口上殘缺的連塊遮風擋雨的玻璃窗也沒有。仲夏的微風羸弱,不過午夜穿窗而過,仍舊帶來一股陰涼。窗口底下的一邊緊挨著一張搖晃不停,也不知道是飯桌還是辦公桌的台桌。桌上堆積著無數泡麵盒子以及各種零食袋子。要不是桌旁一位還在對著電腦屏幕上的遊戲,揚起嘴角不住癡笑的哥們,稍許還帶著點生機。否則,就這彌漫著一股醒目的酸豆腐味的小屋,怕是方圓幾裏地以內,連鬼都不願光顧…
“咚、、咚、、劈、、劈”
一長串鞋底磕著地板傳來的聲響,徹底撕裂了整棟樓房的安靜。單居室裏的哥們似乎根本沒有聽到逐漸臨近的腳步聲,依舊火速的隻顧著敲擊著電腦鍵盤,眼珠子一眨不眨,嘴裏叼著的一根煙頭,煙火都把煙蒂燒焦了,也不見其有半點感覺。看來是遊戲玩到了關鍵是勝負階段了、、、
“吳諒!、、、”
“呃?、、、”電腦前被稱作吳諒的哥們,聽到一聲喝斥,受驚不小,手上不停在鍵盤的敲擊也被打斷了一下,接著電腦裏便傳來一聲“gameover”了。
“靠、、、知不知道我這把要損失多少歡樂豆、、、啊!首長!、、、”吳諒罵罵咧咧扭過脖子看清來者後,以及來者身後陣勢磅礴的親衛後,肅然立身,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混賬、、、還歡樂豆?就你現在這種禿廢不知進取的舉止,我能拉你出去槍斃好幾次了。”一位身材健碩的中年軍官立於門旁,即便在暗光下,一身淩厲的軍官服裝,也讓人肅然起敬,肩上扛著的那幾顆星星吳諒是再熟悉不過了,按他的話說解釋:那可是真正的高官啊!
這時,軍官身旁一位西裝筆挺,似乎肚子也挺,臉麵油光,吳諒從沒見過,不過能看出來其就算在軍部任職,但起碼不是軍人。
這人見陣勢不對,連忙上前賠笑,擋在了軍官和吳諒之間,笑顏道:“首長!正所謂馬有失蹄,人有失手。吳隊長雖然貴為我軍精銳,之前數十次危重任務從未失手過。但他畢竟不是神通通天,難免也會有所失誤。再說,這次任務失敗,不見得不是吳隊長一次成長的契機。所以您老別動了真氣,先讓部下了解詳情後再做考慮不遲。”
西裝男哈腰俯身,畢恭畢敬的對軍官說罷後,才一改神情,一本正經的對著吳諒說道:“吳隊長,你好,雖然你未從知曉本人,但本人對吳隊長的尊號卻是如雷貫耳。本人隸屬洛城軍區紀律委員會,第一辦公室主任,鄭大成。此次前來,受軍部委任,記錄吳隊長有關那次任務的闡述。有幸會麵,榮幸之至。”
吳諒伸手跟鄭大成滿手油肉的爪子隨意的握了握後,對其並沒有多大好感,就算他話說得圓滑幹練還不得罪人,什麼狗屁記錄?還闡述?歸根到底就是來審哥們的。
“吳隊長,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回避一下,到隔壁去談,你看如何。”鄭大成一臉和氣建議吳諒道。他再大的膽子,也不敢要眼前怒火滿目的軍部首長移步回避啊。即便他們的任務首要要求就是,一切當事人以外的人員皆需回避。
但眼前這兩位大佛那是什麼角色,一位是軍府首長,你敢令他回避?還一位雖然行政級別比他還低兩個級別,但人家幹過的都是一些驚天地,泣洋鬼子的大事。說得不好聽點,自己今晚就算嗝屁在這裏,明天保證哪怕是自己親兒子,都不敢來給他收屍。其實昨天鄭大成的上峰給他這個任務時,他就徹夜未眠。別人不知道自己老板,難道自己還不知道自己的老板跟眼前兩位也算是大佛的豪傑究竟什麼關係嗎?這算是簡簡單單的軍部問責審查嗎?
鄭大成深知自己可謂生死一線,隻能步步沉穩,保持清醒,最好別觸了眼前這位大佬的逆鱗。當然,鄭大成所忌憚的大佬指得不是吳諒,他畢竟沒到那個級別。
“算了,你們就在這裏談吧,我出去抽根煙再進來。”軍官大手一揮,沒有理會鄭大成的默哀的神色,直接走出了門外。
啊?我去你大爺的混賬軍痞,一根煙的時間就算記個流水賬的日記也隻能記兩三百個字啊,老子是紀委下來審案的,您好歹多給幾根煙的時間啊、、、傳聞這老軍痞極為護短,可也不能這麼明顯啊。鄭大成內心滴著血,可是臉上卻麵不改色,隻恨自己的老板也是,沒事幹嗎要跟人家軍功赫赫的老軍痞對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