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天空濃鬱的如同一幅水墨畫,隻有幾顆極小的星星被黑幕隱藏在最深處之中,散發著微乎其微的光芒。
而在被漆黑籠罩的天空之下,一片寂靜的大地上則是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屍體,猩紅刺鼻的血液不知流露了多少,漸漸深入了土地之中,竟把大地也染得深紅。
清冷的微風輕輕拂過,卷起了一片腥風血雨,緩緩飄向了四處八方。
“這是哪裏?”一道沙啞至極的聲音突然在這寂靜無聲的大地上響起,打破了此時的死寂。
楊蘊準備從有些濕涼的地麵上緩緩起身,而每當他動一次身骨時,一道道像似身體被漸漸撕裂般的劇烈疼痛便迅速傳遞遍了他的全身。
“嗚…………”
劇烈的疼痛讓他下意識發出了聲音。
而就當疼痛過後他起身的那一瞬間,還沒有待他看清周圍環境時,一道道令人惡心想吐的眩暈感便在他的腦海裏產生,僅僅是瞬間便讓楊蘊重新倒下,躺在了這充滿血腥氣味的屍堆裏。
片刻之後,楊蘊再次睜開了雙眼,不過這次他並沒有著急起身,反而是很平靜的望著上方漆黑的天空,他的雙眼則是閃過了一絲絲茫然之色。
“穿越了嗎?”他喃喃自語了一句。
經過剛才短暫的記憶融合,他已經將這具身體十幾年的記憶消化一空。
記憶中,他叫沐雲帆,出生在希望城貧民窟之中,六歲時,他的親生父母便因為饑餓偷走了幾塊麵包而便被人活活打死,他自己也被抓了起來,簽了奴隸合約,在一家小工廠裏拚死拚活工作了十年之久。
直到前幾個月,他自己突然被工廠老板鞠躬笑臉的轉接給了一個身材強壯的陌生男子,連同他一起的還有幾十名同事,與其說是同事,其實也隻年齡都與他差不多大小的孩子,最小的也隻有十歲。
轉接之後,他連同幾十名同事一起被蒙著眼睛,帶到了一處極其寬敞幹淨的白色房間。
在沐雲帆的記憶之中,這樣幹淨且寬敞的房間他也僅僅在貧民窟裏見過一次,雖然是在照片上看見的,但真實的見到難免震撼到了當時的沐雲帆。
而之後的幾個月裏,他們這幾十號人每一天都會喝上美味無比的營養液,吃上香氣四溢的雞腿,雖然有時會被強製喝上奇怪難聞的液體,以及在身體部位上進行一些很痛的“檢查”,和不能走出這間幹淨的白色房間這一規定,但對於當時的沐雲帆來說,為了這天堂般的生活能夠繼續下去,即使吃點苦也不算什麼。
然而時間短暫,也是在前幾天裏,他們這些人開始陸續產生了某種恐怖的變化。
有的人身體突然爆炸,血液連同粉碎的器官內髒一起飛濺到了房間四周,有的人從身體各個角落部分長出了類似於妖獸之類的肢體,更有的人則是神誌不清,開始啃食自己。
在顫顫巍巍之中,更多的人則是身體抽搐痛苦無比的死去,在記憶中,他最後看見的畫麵便是漸自己漸倒下去的身軀。
“被不知名的實驗給弄死了嗎?”楊蘊看著漆黑無比的天空,雙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既然如此,那麼我以後也就是沐雲帆了。”
沐雲帆皺著眉頭緊咬著牙齒,強忍著身體裏那種撕裂般的疼痛,再次開始從滿地血液的地麵上起身。
他環顧四周,一片屍山血海,密密麻麻,光是一眼掃去便足足有幾百具屍體,強烈刺鼻的血腥味道深深刺激了他的鼻腔。
雖然有著黑暗夜幕的掩蓋,但他依然能夠模糊的看見這些人們的慘烈死狀。
見到這一幕,沐雲帆並沒有感覺到害怕,最多隻是這濃鬱的血腥味道讓他感到不適,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見到記憶中那一幕幕血腥場景後被潛移默化了。
“看來進行實驗的不隻是我們。”沐雲帆看著周圍四處的屍體,在內心暗道。
“也不知道那群人的目的是什麼,如今我變成了沐雲帆,他們肯定會把我當成他,雖然不知道被他們發現了的後果會是什麼,但大概不會好到哪裏去。”
“實力差距也過於太大,進行反擊的可能性基本為零。”
“看來目前隻有逃跑躲避這一條選項可以選擇了,這裏這麼多具屍體想必那些人也不可能有這個意識去留意每一具屍體,隻要走出了這片荒地找一個隱蔽的地方偷偷躲藏一段時間,那麼活下去的可能性應該會大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