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涼爽逐漸被夏日的酷熱所驅散,二叔的臉上現出豆大的汗水。他抬手使力從乾澤手中接過已經昏迷的乾清,剛碰到乾清的肩膀,手邊邊傳來濕濕粘粘的感覺,他下意識的看了看手,原來是一灘黑色的血跡,他的視線接而掃過在場的眾人,心裏頓時明白了一切。上官玲也覺察到了這異樣,但她沒有聲張。不是說她不憤怒,而是說如果現在追究責任,謀劃者不會承認,而且她又沒有掌握切實的證據,一味的糾纏,可能會耽誤乾清的救治時間。於是,她催促著二叔趕快把乾清背回內屋進行及時的醫治。二叔自然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迅速將乾清伏在他背上,大步朝內屋走去,上官玲和乾澤則緊跟在後。看到這個情形,眾人也都隨著進入了內屋,唯獨三叔和四叔沒有挪動腳步。待眾人離開後,四叔忙拉著三叔的手走到院子的角落裏,小聲嘀咕著:“哥,我看這次事能成!”三叔沒有說話,眼神定定的看著地麵,而後會意的點了點頭。
“澤兒,你弟弟是怎麼受的傷?”二叔將乾清放在床上,走到桌前坐下,滿懷關切的問道。聽到父親的問話,乾澤不敢怠慢地把他們兩人這三天的經曆詳細的告知了在場的眾人。“好大的膽子”,聽完乾澤的敘述,二叔怒不可遏的拍著麵前的桌子大聲地說道,“五弟,把你三哥找來!”看著二哥盛怒的模樣,五叔的心裏莫名的滲出一種恐懼感,緊接著他急急忙忙地跑出了內屋。
坐在床沿一臉愁容看著乾清的上官玲聽到這些以後,顯得更加焦急起來。若這一切都如她所料,那麼現在乾清的處境可謂是命懸一線。上官玲捋了捋雜亂的思慮,冷靜地觀察著乾清受傷之後表現出來的種種症狀:嘴唇發紫,指甲灰黑,耳後有三個並排的黑點。忽然上官玲心裏一悸,眉頭緊皺。原來乾清所中的箭上塗有劇毒七絕散,這種毒藥無色無味,中毒者剛開始沒有什麼感覺,但是不出三天,便會陷入昏迷,到第七天又會突然醒來,接著狂性大發直至筋疲力竭而死。而七絕散是由十八種毒蟲按照一定的次序煉製七七四十九天而成,其解藥也是用這十八種毒蟲按照同樣的順序煉製而成,即所謂以毒攻毒。正因為這樣,上官玲的內心才起伏不定,她知道事態愈發緊急起來。如果是中了七絕散,除了下毒者有解藥,還有誰能救乾清呢?
“看來事情已經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了。”上官玲低聲的自言自語道。說罷,她起身對乾澤語重心長的說道:“澤兒,你先去休息吧。這幾天你也累壞了,等你醒了,我有事讓你幫忙,可以嗎?”
“叔母您放心,我能做到的一定盡力。”乾澤認真的回答道。上官玲聽了這話以後滿意的點了點頭,心裏暗暗盤算著:從清兒耳朵後麵的黑點看來,他的毒是三天之前中的,那麼,距離最後的期限剩下四天的時間,時間來說已經足夠,隻是希望不要出什麼意外。乾澤看到叔母的示意之後,便轉身離開了這裏,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