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5 搖擺不定的心1(3 / 3)

可是追不到,無論怎樣都追不到,跑在前方的人好似極力追趕逝去的珍稀光景,而我,無奈地追趕著不斷拉開的距離。

還好,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有點眼力見兒的我終於瞧見路徑跑出來了,大口大口喘氣的同時,抬眼望去,草坪上站著正握住手機埋頭發信息的吉彩兒,嘴裏不知念叨什麼。尹聖海時而湊過頭去瞧望幾眼,很快又轉過頭望向身後,身後——

尉遲金蘭蹲在淚眼婆娑的安安娜身旁,憂鬱的雙眼盯向她的濕潤眼角……

我靜默觀望這一切,愣在原地。

眼尖的尹聖海最先發現我,大喊一聲之後,吉彩兒迅速抬眼望去,我苦笑一下,抿抿嘴走了過去。

蹲在一旁的尉遲金蘭聞聲轉頭望過來,我卻刻意避開他的目光,朝彩兒走過去。

那丫頭一見我,頭上立刻冒出三把無明火,手機啪地一聲敲向我的腦袋,真是的,這麼多人在場也扁我,一點麵子都不給,隻有別人給她麵子的時刻。

“喂喂,你跑到哪兒去了?這裏很危險,你看看那丫頭準備把你男人吃了!連骨頭都不剩!你看見了嗎?”

我無聲笑笑,望著她的衣領沒有回答。她奇怪盯住我,一絲一毫表情也不放過,不一會兒又加大音量繼續發火。

“說話呀!還有,你們兩個人怎麼一前一後回來,之前不是在一起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呀?那個臭丫頭的屍體怎麼出現在這裏?”

彩兒,那不是一具屍體,是安安娜的遺體~~哎,好想說出來,可是聲音卡在喉嚨裏發不出來。

不敢直視,可是自己的眼角餘光還是注意到尉遲金蘭已經站起身,正走向躺在草地奄奄一息的耳洞男,那混蛋還沒離開,大概連逃跑的力氣所剩無幾。

抬腳狠狠踹了地麵那個混蛋幾腳,在場所有人驚訝地盯住他的舉動,直到尹聖海慌忙奔過去死命抱住他,一邊大聲喊著一邊阻止,才盡力避免一場無法預知的災禍。

坐在地上的安安娜不停叫喚尉遲金蘭的名字,淚水像江水般連綿不絕,擦不幹的臉上總是一片濕潤。

“你會把他打死的!金蘭,夠了,夠了,OK?”

尹聖海大聲咆哮著,尉遲金蘭的目光陰騭,狠狠盯住痛苦呻吟的耳洞男,什麼都沒說。

我緊緊按住自己的胸口,眼睛無法移開,生怕一個不小心再出什麼狀況。

這時候,吉彩兒突然轉身大步流星走到安安娜那兒,不管三七二十一揪住安安娜的前胸衣襟,凶巴巴大喊道。

“你就這麼喜歡拆散別人?跟蹤狂,你的本事真是通天啊!這天下沒有比你更壞的了!你知不知道這一切都怪你!誰讓你出現在這裏的?”

安安娜瞪大小鹿般驚慌失措的雙眼,驚恐萬般連話都說不出來。

今天已經夠亂了,為什麼老天總是和我過不去,不斷添加的混亂讓我像個悲傷的雨季似的傷心不停……

“別這樣,太難看了,吉彩兒快放手!”

拉住尉遲金蘭的尹聖海無法移動身軀,隻能立在原地大聲勸告。吉彩兒根本不聽,力氣全使手上了,忽然騰出另一隻手對準安安娜的臉,壓下瞬間卻被阻止住了——

迅速趕來的尉遲金蘭冷漠地望住她,無聲的冰寒眼神宣告敵視。

彩兒不敢置信望著自己的右手被緊扣住,睜大的雙眼飄閃過幾道吃驚以及憤怒。

“放手!”

“你先放。”

尉遲金蘭冷冷對峙著,模樣是我不曾見過的。彩兒氣惱地瞪住他,甩了幾下手都無法脫離,胸口氣得劇烈起伏。

一隻手忽地拽住他的衣袖,他微微轉過目光,表情不象之前那麼嚴肅,避開他的眼睛,我緩緩垂下目光輕輕說道。

“送她去醫院吧,她的臉色很難看。”

提示一旁的安安娜已經昏倒,尹聖海正扶住她的脖頸輕喚著,尉遲金蘭鬆開手,轉回頭望著我,我亦抬頭迎上他的目光,幾秒後,移開目光,我緊緊拉住氣急敗壞的彩兒說道。

“彩兒,我們回去吧。”

“我看那臭丫頭八成是裝的,那種人最會裝了!哼,不要臉!”

“別說了!”

我忽然對著她大喊出聲,轉身,拉著呆滯的彩兒離開。

“百水晶!”

身後,聽見尹聖海的叫喊,卻還是離開了。

離開,不得不離開,離開難以麵對的他和她,隻好離開。

“對不起。”

彩兒誠摯向我道歉,一路上,我隻是沉默不語,她不停地悄悄打量著。動物園門口,小學生們排好長隊準備回家,看著他們興高采烈的臉上掛滿快樂笑容,我的心裏不是滋味。

天空飄起了雨,淌在臉上冰冷冰冷,我默默抬頭望向上空,雨越下越大,街上的路人紛紛拔腿跑開,小學生們頓時亂套了,爭先恐後跑向避雨處,吃驚模樣十分可愛。

雨滴、雨絲、雨珠、雨水……

淚滴、淚絲、淚著、淚水……

流出的總是傷心的液體……

天空中,是誰在哭?天使嗎?為什麼天使在哭呢?

仰麵望天,不知雨水或淚水,早已沾濕臉龐。因為傷心所以落淚罷,也許是的,也許不是,也許是雨下得太大……

可是再大的雨也無法掩住心底流逝不停的悲傷。

“水晶別哭了,別哭了啊……”

慌張起來的彩兒左手抬高,一會兒擋住頭頂上空的雨水,一會兒又將手移到我額前替我擋雨,全身上下和我無區別,濕漉漉的,就像剛從河裏撈出來。

我緩慢移過臉,望著她艱難擠出一絲微笑道歉。

“剛才吼了你,對不起。”

“傻丫頭說什麼呢,我才不在乎這些!隻要你幸福,聽見沒有,幸福!任何剝奪你幸福權利的家夥,我對她絲毫不會來半點客氣!”

“彩兒啊,你知道嗎?直到現在我還在想,剛剛維護你是對的,我不後悔,真的,一點也不後悔……”

看著我不斷湧出的淚水,她用力點點頭,臉上露出沉重的難受表情。

“我知道啊,你這個重感情的笨蛋,朋友在你心目中的地位簡直比天還高,當你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哈!尉遲金蘭他簡直蠢死了,抓不住你,真是蠢死了!說到底,我比那小子幸福多了,哈哈哈,幸福多了……可是傻瓜,你為什麼得不到幸福,總是比別人搶先奪走幸福……為什麼你要那麼善良啊?嗚嗚嗚……”

雨中,兩個泣不成聲的大女生站在一列列避雨的小學生麵前,傷心地互擁而泣。

彩兒伸出濕潤的右手,替我擦拭臉頰,嘴中細聲嘟囔著。

“別哭了,要是被湛曦看見你這樣子,他一定會傷心死的,他已經夠傷心了……”

什麼!

我猛地盯住她,她立即像個做錯事的小孩蓋住自己的嘴巴,我拚命掰開她的手,不可置信地抓住她的肩膀一邊搖晃一邊問道。

“你剛才說什麼?湛曦?他不是已經去美國了嗎?”

“是,是在美國啊……”

她的眼神飄忽不定,慌慌張張望向我又閃開,我的心撲通跳個不停,抓緊她的手窮追不舍。

“你剛剛說什麼?再重複一遍!”

“沒有,我剛才什麼也沒說~~~水晶,我,我還有事先走了,你也打的回去吧。”

說完,她快手攔住一輛的士跳上去離開了。我愣愣望著離去的紅漆車輛,呆若木雞。

一朵粉紅色雲團慢慢飄過來,哦,是一把及肩的粉紅色小雨傘不知何時停在我身旁,費力舉高一些試圖擋住一些雨絲,稚氣的童聲引得我不得不低頭注視。

“姐姐,姐姐……”

是那個叫夢如的小學生,她的晶亮眼睛正目不轉睛盯著我,我點點頭,蹲下一點身子。她的粉嫩小手慢慢伸出一直小心翼翼捧住的東西,生怕被飄進來的雨水淋濕,我的眼睛頓時一亮,這不是自己的手機嗎!記得當時被安安娜踢飛後,電池與機身分家,後來自己也忘記將之拾回。

她一笑,臉上兩個小酒窩不由得加深了。

“哥哥讓我交給你的。”

“哥哥?”

我狐疑地望著她小手中平躺著的長塊物體,不知為何我仍然問了一句。

“是不是之前和我在一起的那個哥哥?”

她翹了翹小巧的紅唇,清澈如水的眼睛望著我半晌,搖搖頭。

不是,那……我不禁驚訝地睜大眼睛,一陣納悶。

“趙夢如,趙夢如!”

一個戴眼鏡的年輕女人大聲叫喊著,小女孩快速回頭應聲,轉回頭急急忙忙將手機塞到我手中準備告別。

“老師,我在這裏!姐姐,我要回去集合了,老師在叫我,再見。”

她將手機遞到我手中,衝我甜甜一笑,抓緊小傘快速離去,我一陣愕然,望著手上沾了幾滴雨的橙色物體發呆……

這時候,突然握緊手中的金屬物體,我慌忙衝進園內,口中大聲喊著那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湛……湛曦,湛曦!”

雨水漸漸模糊視線,我一邊用早已濕潤的衣袖擦拭雙眼,一邊奔跑著使勁大喊……

不明白,實在不明白自己口中喊著那家夥的名字,為什麼會這樣?不回家,卻冒雨返回去,自己究竟在幹什麼!

也許是……不斷被雨敲打的腦袋……壞了……

他一定不介意此時任性的我,對不對啊,藏起來的笨家夥……

一定也不會在意的,一定不會……

嗚……

因為,因為水晶是,是獨一無二的百水晶,所以才不會介意吧……

此刻腦海中浮現出一張燦爛無比的笑臉,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還不出現?就算,就算發個短信或者打個電話也可以,為什麼一直都不理我?

真的再也不會回來了嗎?真的嗎?

可是,可是……手機……是你嗎?是你替我拾回的嗎?

我一直都認為——

你在我身邊,並沒有離開啊……

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

湛曦啊,笨蛋……

……

水滴在臉上,分不清是雨是淚,或者已經混在一起了,就連穿梭耳邊的風都來不及抓住……

直視前方的眼睛分神了,斜對麵站著的人,那副木然神情,參合雨水的模糊臉龐,簡直叫人難忘。

我的腦袋嗡嗡作響,眼睛快速望向尉遲金蘭,他的剛毅臉龐劃過道道細長雨痕,雙手正抱著體態輕盈的安安娜。

看來一副準備去哪裏的樣子,看見迎麵跑來的我,他首先停住了腳步,我隨即也放慢腳步愣在原地。緊跟其後的尹聖海一臉驚訝,直直兩眼望著我似乎想說什麼,可是我卻毅然決絕地拔腿繼續奔跑。

擦過的風格外寒冷,夾雜的雨同樣很冷,很冷,冷得差點忘記尉遲金蘭那雙琉璃般的溫柔雙眼……

嘴巴發不出任何聲音,已經被化作刀片的寒風割破了,麻木了,沉默了。

停下來,很不甘願轉過身,身後杳無一人。

臉頰感覺到了溫熱,淚水……哆嗦著雙手拿起手機摁下號碼,聽筒總是一遍又一遍地傳來厭惡的機器語音——

“您好,請在‘嘟’聲後留言。”

“臭湛曦!你這個膽小鬼!縮頭烏龜!癩皮狗!全天下最沒用的男人!不,不該稱作男人的男人……你在哪裏啊……嗚……”

握住手機,我慢慢蹲下身,忍不住的情緒終於隨雨降落,傾瀉而出。

雨不停地下著,下著,澆在頭上、身上、心上,以及沒有回音的手機上……

“水晶你怎麼感冒了?喏,喏,給你紙~~~”

吉彩兒掏出一張清香撲鼻的紙巾遞到我麵前。

放學了,隻剩值日生在教室裏打掃衛生,我坐在座位上微微蹙眉,紙巾太香鼻子似乎有點過敏,沒有伸手接,她卻一個勁塞到我手心。

看了她一眼,我沮喪地垂眼望著潔白紙巾,她忽而抓緊我的肩膀一陣輕晃,口中喋喋不休。

“喂,你這丫頭怎麼無精打采的?幹嗎拿這種怨婦眼光對待我,我給了你紙巾呀!”

“……”

“說話,你怎麼不說話?”

我抬眼望住她,目光平穩,極力鎮靜問道。

“你知道湛曦的事吧。”

她的眼睛驀然睜大,為了掩飾眼中的過度震驚,她扁了扁嘴巴,腦袋扭到其它方向,對著窗台上那盆花草說道。

“知,知道什麼?你在說什麼啊,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說完,她坐下身,手支住下巴,順手抽出一張字帖準備臨摹。我一把奪過她手下墊的稿紙,目光緊緊盯住她毫不鬆懈。

“告訴我,快點告訴我啊!”

也許是我的聲音有些過大,值日生們停下手中動作,同時掉轉頭顱望向我。彩兒的眼睛因為二次過度吃驚而瞪老大,意識到自己的呆愣,她快速眨了幾下眼企圖緩解緊張,臉有些發紅,卻還是忍住聲音像往常一樣。

“我不知道你想問什麼。”

“他沒有去美國,對嗎?”

“……”

“你是我朋友,為什麼不將知道的告訴我?我……我想知道他在不在這裏。”

我懇切詢問道,她望了我半晌,突然從抽屜裏抽出書包,將桌麵上全部書本草率裝進去,抓緊書包背帶站在我麵前,神情專注而誠摯。

“別再問了,為什麼你還不明白有人為了你放棄什麼,你是笨蛋嗎?大腦不會想事情嗎?別再問些有的沒的!”

她說完之後飛快跑掉了,剩下一臉木然的我。

不是的,我隻是想知道他究竟在不在這裏,總是有種強烈想法一直確信他沒有離開,沒有……

也許上次那群人在機場送別,包括哭得泣不成聲的館長,那些統統隻是製造出來的假象而已……

啊,瘋了,我究竟怎麼了!以前那家夥在身邊,恨不得每秒都別見好,現在腦袋裏裝著的,似乎快要撐破了。

我不住用手一下沒一下推自己的腦袋,頭就像被繩栓住的小球又回複正中。下樓梯時碰到準備上去的顏童玟,她正用奇怪眼神盯住我的異樣,目光灼熱而逼迫。我驚得鬆開手忙放身惻,望著她忽然又想起來,以前為了改造她,自己和彩兒在她身上花費工夫,為了引起湛曦的注意,湛曦……

我扶住欄杆趕緊向下衝,不顧她的吃驚猛地跑下去,哇哇,兩個台階看成一個,哎喲,腳崴了下,悶痛……

那丫頭不知有沒有回頭瞧見我的狼狽模樣,會不會吃吃得偷笑呢?

如果換成湛曦,他一定會笑掉腮幫子吧,嗬嗬,嗬……

耷拉著腦袋,踢著腳底的小石子,踩著鵝卵石曲徑,我無聊地走在校園裏,放學後的學校依然有著眾多學生,因為快要期末考了正抱著字典紛紛奔往圖書館。我有些羨慕起別人,如果自己也自覺點,應該會很熱愛學習吧,不至於分身乏術精神渙散。

補習……不過是想見麵的借口,我不禁嘲弄般翹起嘴角。

“喂,我說你啊,湛曦……”

那道聲音!

我急急豎起尖尖的耳朵順著聲音拔腿尋去,走近一些撥開枝葉才發現程質虎蹲在花壇台階上打電話,兩指夾住一根煙,抱住手機聊著天。看來他是躲在這裏偷偷抽煙了,學校禁止學生抽煙,被捉到要受處罰,這個地方時常有許多癮君子撒完煙癮後,將煙頭丟在這裏,再用鞋麵撥點土將作案工具埋葬。

他猛抽一口,似乎被那股狠勁嗆住了不住咳嗽,想說話卻隻能舉起夾煙的右手在空中胡亂比畫。

“還有幾天冬令營就開始了,你說怎麼辦……咦,你讓我自己看著辦?我哪有你那種頭腦,快點回來啦,沒你不行的,我吃不住……”

原來湛曦沒有回來,程質虎的話很明了,彩兒也並沒有騙人,我失望地低下頭望著地麵,不一會兒又抬起頭繼續聽程質虎說話。

“還有喔,這幾天亂糟糟的,那個那個很重要,我一定要講——安安娜生病了!不知道怎麼搞的……哦,好象是天氣轉涼感冒了,對了對了,還有她的臉!哇,不得了,裹著紗布咧!說是不小心摔到了,那麼可愛的臉蛋可千萬別破相啊,不然我會剖腹自縊的……不過我老感覺有點蹊蹺,覺得不是那麼子回事……喂,你說,會不會扯上那個臭小子啊……呃?喔?哦,哦……等一下,我腳麻了,換個姿勢,啊,哈,這樣比較舒服了,你繼續說吧。哦?我說了?對對,剛才一直都是我在說,忘了,哈哈哈!”

程質虎索性盤腿坐在自己屁股上,逍遙快活地抽了一口煙,又猛地噴出一大團煙霧,張嘴哈哈大笑一聲。哎,真是單細胞動物,單純得可以,不過感覺自己好象也是這種類型~~

手機那頭是湛曦在說話嗎?如果湊近一點能聽見嗎?試試看。

我踮起腳尖準備向前,程質虎突然抬手撣掉煙頭,拉開校服拉鏈又合上,玩得十分起勁,笑了幾聲又張大嘴巴說話了。

“哦,百水晶那丫頭啊……還不就那樣,整個一十足樂天派,可惜……”

可惜什麼?為什麼不說完呢,我木訥地停在原處等待下文,可是這家夥轉話題比轉眼珠還飛快,很快又扯些無關緊要的家常便飯了。

“喂喂,最近學校附近新開了家豆漿店,嘖嘖,豆漿真是好喝極了!每天放學後我都和西泯那群小子喝上幾大碗,哇哦,味道棒極了,哈哈哈!等你回來,我請客!”

程質虎你是豬吧,那麼大一個菜碗盛裝的豆漿你竟然能喝上幾大碗,準備搞垮豆漿店還是怎樣!

那個新開的店我和彩兒去過幾次,裏麵的豆漿確實好喝,可是每次我們隻合買一碗,太多一人喝不了,他一人卻……卻喝那麼多!想早點讓肚子變成罐裝牛奶暢銷國外吧~~~~真該上派出所更名叫程質豬得了。

“喂喂,快回來吧,冬令營是個機會,你不想抓住嗎?不想要那個位子了嗎?去什麼美國,哈,你的腦袋簡直糊滿大糞了,隻差幾步本以為會成功,就那麼砸了……真想看看那家夥跪在你麵前像隻哈巴狗的樣子!哼,算了,你別道歉,這本來就不是我的事,我隻是偶爾提醒你,想得到就別輕易放棄,你的性格不是這樣,我明白……”

位子?二年級老大位子嗎?究竟是什麼?

“啊,你要掛了嗎?我還沒說夠呢,幹嗎嫌我煩,聊天也得看對象啊,人家這不是見你健談嘛……嗚,太不夠哥們了,好吧好吧,以後再聊,不過我更希望你站在我眼前講話,這樣比較有趣……古得拜,哥們早點回來!麼!”

程質虎狠狠親了一口手機,揉揉發麻的雙腳站起身,轉過身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眯縫雙眼仔細瞧看躲在樹枝後麵的人形,他一點一點湊近,我慌忙背過身去想跑掉卻被他一個餓狼撲食抓住,哎,逃跑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