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金蘭從尹聖海手中接過亂七八糟的紙牌,理牌手法迅速果斷,看得三個人雙眼瞪圓,尹聖海還不時爆發驚歎,很快尉遲金蘭單手執起一副整齊紙牌遞過去,尹聖海感慨著雙手接過來,卻又趕緊蒙在胸口好似會被誰看見。笨蛋,說不定輸的就是他!蒼天哪,一定要實現我的願望——祝尹聖海輸到底,永無翻身之日!
不過,自己的想法是不是狠毒過頭了?
這回吉彩兒喜滋滋地從他手中抽出一張牌,還蹦出一句‘手感真好’,這丫頭以為買到真絲衣服了?尹聖海得意地搖頭晃腦,咧開笑臉大聲問道。
“你相信自己手中是一張A嗎?”
“不相信,拿回去吧!哈哈哈~~~”
這丫頭自信地將牌重新塞回他手中,尹聖海急得直撓頭,眼見吹牛不成功,恨不得讓眼睛直接消化掉這張紙牌。
又輪到我了,有些緊張不過要忍耐,不能讓別人瞧見我的不安……不安?笑話,我百水晶一向吹牛皮不打草稿,百水晶必勝,必勝!
仿佛聽到了勝利的呼聲,不過好象應該是自己胡思亂想產生的幻想。
我剛抽出一張牌,她立即迫不及待伸長脖子詢問道。
“你相信摸到了一張10嗎?”
“不相信!”
“好孩子,那就把牌收下來帶回家吧。”
翻牌一看,竟然是張8~~~~~我不得不忍氣吞聲將牌塞入自己的紙牌堆充軍,她頓時笑到不行,這丫頭有必要笑成那樣嗎,難道從前尚未勝過一盤?現在初嚐勝利甜頭,已經安逸得無法自拔了。哼,下回我一定要扳回,那就讓尉遲金蘭多接納一張牌吧。
我氣惱轉過身讓尉遲金蘭抽牌,見他拿走一張K,我也決定說假話了。
“你相信這是一張……一張一嗎?”
“不相信。”
他果斷否認道,我盯著他愣了半晌,怎麼這回他不相信了,難道是我剛才偶然停頓,他發現端倪作出了正確判斷,抉擇怎麼那麼精準。
我收回他手中的牌,小聲發難道。
“為什麼不相信我?”
“因為老婆不會撒謊。”
“可是剛開始我沒有撒謊啊。”
“那也是因為你不會撒謊,嗬嗬……”
到底在說什麼?不管說什麼,反正我要讓手中的紙牌數量減少,而不是增加,下一步應該怎麼辦?好象紙牌隊伍越來越龐大了,我忍不住極度心慌。
尉遲金蘭向尹聖海成功推銷完畢手中所有紙牌,順利成為第一盤的大贏家,打牌過程中惟獨他穩重理智,智慧光芒一點一點閃動,我發自內心佩服他的冷靜沉著,如果我的智商有他一半,手裏的牌應該僅此幾張而已,才不是手持與尹聖海手中數量有得一拚的紙牌。
吉彩兒一個順利脫手,拍拍手掌對自己進行一番小小慶賀,站起身跑去廚房喝水了。現在隻剩我和尹聖海了,哇,千萬別是最後一名,不然出醜了~~~~
我緊張兮兮抓住差點從手指縫溜掉的紙牌,一張都不能暴露目標,否則逃脫計劃徹底失敗。這時候,領先第一的尉遲金蘭移身坐過來,仔細瞧望我手中的庫存,我立即向他投去可憐目光試圖尋求幫助,眼尖的尹聖海立即分開我倆腦袋。
“你倆遠點!你,百水晶不許向金蘭擠眉弄眼!金蘭,你移開點,不許告訴她怎麼玩!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自己的至交死於被笑話嗎?嗚……”
尹聖海哭喪著臉命令道,我不滿地聳聳鼻頭,就算輸,語氣還是不能處下風。
“我看你才是沒自信吧,要不然還拚命懇求別人,認輸趁早,姐姐不會笑話你哈~~”
“百水晶你別在這裏大言不慚,輸的人肯定是你,到時候別在大家麵前哭鼻子,金蘭你也別安慰她,讓她哭去吧!”
“哭的是你!”
“是你!”
“是你是你!”
“你你你!”
正當我倆爭得麵紅耳赤,吉彩兒端著水杯走進來,大聲喝住爭論不休的兩個人。
“安靜!你倆幾歲了,出牌,快點出牌,弱智加腦殘~~~”
“聽見沒有,百水晶你是弱智,吉彩兒說你是弱智!”
尹聖海得意洋洋理著手中的紙牌,開心十足,我立即瞪住他大聲反駁道。
“對,我是弱智,你是弱智腦殘!彩兒也誇你是弱智腦殘呢~~~~~”
“哇!金蘭你不管管這丫頭實在對不起人民群眾了,你老婆凶悍成那樣,總不能視而不見吧!改天一定要拿荊條狠狠抽她屁股!”
尹聖海趕忙避開與我正麵交鋒,將話頭投向坐在一旁微笑著的尉遲金蘭,坐在我身旁的人雙手插進口袋,瞟了他一眼輕描淡寫道。
“你要變成女人了。”
“什麼意思?”
“改天把戶口性別改掉吧。”
“喂,金蘭你在嘲笑我很女性化嗎?哪兒有!你明顯偏袒百水晶喔!”
“是又怎樣。”
“你,你竟然還說得出口,哇,我不要活了!”
尹聖海一撒手丟掉紙牌,掩麵躺在沙發上,彩兒穿著拖鞋快速奔過來,一腳一腳踩在他身上嚷嚷道。
“快點起來~~~”
“我困了。”
“別耍賴,這麼大的男生賴皮不害臊嗎?”
“我牙齒痛,哎喲,好痛,我要休息下,不能操勞過度。”
“你個耍賴鬼,快點給我起來!”
“不起來!”
“起來~~~”
“不起來不起來!”
彩兒實在拿他沒辦法,隻好任由他去了。大概困的緣故,尹聖海漸漸進入了夢鄉,真像個小孩子說睡就睡,彩兒又趴在電視麵前繼續看連續劇,我不停撓頭,好癢,看來頭發需要清洗了,正要站起身,尉遲金蘭拉住我詢問道。
“去哪裏?”
“我想洗下頭發,有點癢。”
“洗頭發?你的頭發很長,自己能行嗎?”
“嗯,還行吧,你要幫我嗎?”
我開玩笑道,他卻輕輕點下頭,不會吧~~我隻是說笑而已他卻當真了,不過喜悅超越驚訝。
和他一道走入彩兒家的浴室,將蓬蓬頭一把拉下放到他手中,我一本正經地用指導口吻正確提示道。
“用這個衝水就行了,再加點洗發水和護發素,很簡單的,不會太麻煩。”
“太麻煩也得幫你洗啊。”
他看看四周,示意我坐在浴缸裏,啊,該不會讓我當著他的麵洗澡吧,萬萬不可,我還是清純少女呢~~~~~
他笑著解釋道,原來隻是讓我仰躺幹燥的浴缸內,他準備為我按摩頭皮。哇,按摩~~他的拿手絕活真多,怎麼如此厲害!
我仰麵朝天躺在浴缸裏,他拿起蓬蓬頭對準我的頭發衝洗,關掉水將蓬蓬頭放在一旁,他一邊替我的頭皮按摩,一邊和我說話。我還是忍不住將心中埋藏已久的問題說出口。
“為什麼你樣樣在行?好象沒有什麼不會呢。”
我睜開眼睛望向天花板,他的聲音從上方緩緩落入我的耳內,舒服得令眼皮直打架。
“以前在理發店打過工,替客人穴位按摩是最基本的。”
“你會哪幾種?泰式、中式、西式?還是都會?”
“嗬嗬……”
“別笑嘛,回答我,老公老公!”
“嗯。”
他淡淡應道,雙手力道適中,我仿佛覺得血液流淌得更加順暢了,生理緣故還是心理作用?我想,兩者都有吧,嗬嗬,沒辦法,這家夥按摩的手法太溫柔了。
我試探著問些別的問題,希望他不會看穿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