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害她的理由?”虎子威指著地上已經冰涼的女人,眼神裏滿是憤怒與殺意,“就為了你那小小的私欲,你就害了她?”
“害了她?”極度的恐懼之下,孫丹露反倒平靜了許多,“若她不死就是我死,說我害她,你怎麼不說那個女人,你怎什麼不說她?還有她!”孫丹露指著虞小白說道,“歸根結底她愛上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若要說害她,那也不是我!”
“你!”虎子威牙咬的咯咯作響,虎頭刀再一次橫亙在孫丹露的脖子上,刀身劇烈的顫抖著,因為握刀之人的心在劇烈的顫抖著,這麼多年的接觸,虎子威自然知道舅舅與舅母之間的問題,更知道身為趙王的舅舅對舅母的態度是何其的無情,甚至絕情,孫丹露的話雖然讓虎子威暴怒不已,卻也是事實,一個殘酷的事實,“她在哪?”虎子威收回虎頭刀,閉著眼說道,“別院還是花園?”
“你……你要幹什麼!”即便虎頭刀放在脖子上,孫丹露也沒有表現出害怕,然而在虎子威此時的問話中,孫丹露害怕了,雙腿不自覺的哆嗦著,牙齒也開始顫抖起來,“我不知道……你不要問我!”
“別院還是花園?”虎子威牙縫裏依舊擠著那幾個字,奇怪的卻是那一直不加掩飾顯得格外澎湃的殺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平靜與淡漠。
“花……花……花園!”孫丹露終於抵不過這無聲勝有聲的氣氛,哆嗦著說道,“王妃說在花園等我的消息,想來會在花園等我一會……”
“帶我去!”虎子威睜開眼,一手抓著虎頭刀,一手抱起虞小白,虞小白很輕,輕的像是根本沒有重量一般被虎子威捧在胳膊上,那安詳且帶著笑意的麵容,看的此刻心如止水的虎子威的眼角不自覺的抖動起來,你盡管去,“我保你不死!”虎子威撇了孫丹露一眼,隻那一眼,孫丹露好像在虎子威的眼中看見了森森白骨,血流成河。
就這樣二人一前一後,向著花園處走去,一路上有幾個下人看到捧著虞小白的虎子威,先是一怔,隨後一低頭,躲到了一旁的陰影處。
花園的入口是一個拱橋,拱橋上站著兩個丫鬟,一左一右阻攔著進入的人們,丫鬟們先看到了孫丹露,輕蔑的翹起嘴角,然而那聲問話還沒出口,便看到了孫丹露身後的虎子威,已經虎子威捧著的虞小白。
左邊的丫鬟趕忙攔在二人麵前,嬌喝一聲:“站住!這是內院……你……”丫鬟的話還沒說完,便已身首異處,血灑滿地,另一個丫鬟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一顆血淋淋的頭顱落在了她的懷裏,頭顱臉上的表情還保持著剛剛的跋扈,隻是眼神裏多了幾分吃驚和疼痛,嘴微微的張開,像是要說什麼,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誰攔,誰死!”恐怖事件的始作俑者將凶器上的血灑在了地上,凶器上的虎頭在飲血過後,兩隻虎眼正貪婪的盯著捧著頭顱的丫鬟,似乎想要連她一起吞噬掉一般。
“殺……人……”丫鬟嚇得拋出懷中的人頭,連滾帶爬的向著橋上跑去,一邊跑一邊扯著嗓子,“來人啊……救命啊……”
“內院之中大呼小叫,成何體統!”那丫鬟還沒跑到橋頂,一個身穿黑色緊身衣的女子突然出現在橋頂,女子看著那滿身是血已經快被嚇傻的丫鬟,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匕首精巧無比,鋒利的刃口上發出淡淡的綠光,好像是淬了毒。
黑衣女子的話剛剛說完,便警惕的看著丫鬟的身後,丫鬟身後飛著的是剛被她拋開正在灑著血的頭顱,黑衣女子看到頭顱的一霎那,那顆頭顱一下分成了兩半,而那還在跑著的丫鬟從頭到身子都開始滲著血,下一步那滲出血的地方已然出現了裂縫,再一步,確切的說,這一步還未落下,整個人一下子分成了兩半,落地之時,腦漿四濺五髒六腑灑落一地,隻看一眼就會讓人忍不住吐出來。
“哇……”孫丹露看著那些說不出來的內藏滾落下來,血水衝刷著橋麵,終究忍不住爬到欄杆旁吐了出來,然而就在孫丹露吐完之時,看到半張臉在湖麵之上,正好對著她,剛吐完的胃又開始翻滾起來。
“爾敢!”黑衣女子看見孫丹露,又看見捧著虞小白屍體的虎子威一下子明白過來,淬著毒的匕首指著虎子威,“內院之中,豈能容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