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位廬江的梅大人沒有別的愛好,就喜歡擲一擲那個骰子,玩一玩那個牌九!”付玉軒一邊說一邊比劃著,似乎是怕八皇子不能理解一般,“但我們這個廬江的梅大人有一點比較好玩,就是他的運氣非常的差!可以說差到逢賭必輸的地步!可就是這樣,我們這位廬江的梅大人依舊要賭!”
“逢賭必輸?”安海錯愕的說道,“雖說賭博本就是十賭九輸,但總不可能逢賭必輸,就算運氣背到家,也還是能贏一兩吧的,除非……”
“很遺憾,並非你想的那般!”付玉軒笑著說道,“對方並非是那種黑心賭坊,嗯……確切的說對方沒有用那種不正當的手段!”
“這到有點意思了。”八皇子好奇的問道,“難道天下還真有怎麼都賭不贏的人?”
“當然也不會有!”付玉軒搖了搖頭,“並非對方作弊,不代表自己不能作弊,賭博想贏難,可想輸卻很簡單!”
“自己作弊輸掉!”八皇子與安海異口同聲的說道,“輸錢給賭坊?腦子壞了?”
“不是他腦子壞了,而是他輸掉的錢都進了該進的人的口袋!”付玉軒歎了口氣說道,“陛下對於買賣官員、行賄受賄者處罰甚嚴,而賭場收入則屬於額外收入,即便被查到也隻是一個瀆職,再有一兩個京都官員打掩護,可以說萬無一失!”
“可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八皇子說道,“他一個郡守能有多少銀子給他揮霍,可他一個廬江郡守也不會有什麼油水……”八皇子摸著自己的頭說道,“廬江最大的金錢往來就是廬江與汝陰的貿易,可這條線一直都在熊家手裏,就算他是梅大人的親兒子,熊家也未必會給他麵子,可要不是在這條線線上,又有哪可以讓他去弄這麼一大筆錢呢?拆了東牆補西牆,廬江……”八皇子一拍桌子說道,“難道是大堤的修葺款!”
“正是!”付玉軒雙手一拍,“大堤的修葺款可是一筆大錢,如何將這筆錢吃下去也是個難題,畢竟修河堤可不是鬧著玩,不是上好的磚塊根本不可能修成,然而上好的磚塊又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那造假幾乎就是一塊磚一兩銀!”
“這麼貴!”此時不止八皇子與安海,就連湯元也被付玉軒的話吸引起來,“這河堤豈不是用銀子修起來的!”
“誰說不是呢!”付玉軒輕輕歎了口氣,“一寸黃土一寸金,修河堤是長久之計,花再多的錢都是值得的!”
“這倒是!”八皇子讚同的說道,“聽你的意思,這梅子雨莫非還敢以次充好不成,可河堤是年年都要檢驗的,父皇派的人斷然沒有被收買的可能!”
“陛下的人沒有問題,問題是考察的人收到的方案是有問題的!”付玉軒看著車裏的幾人,“隻要知道哪些地方是會被檢查的,再用好的磚塊填補進去,可就是一筆極大的財富!”
“填補!”八皇子驚愕的說道,“我還以為他隻是以次充好,卻沒想到他居然隻在檢查的幾個地方用好東西!”
“以次充好?”付玉軒笑著的,笑容裏帶著說不清的淒慘,“根本沒有什麼好,所謂的好隻不過是用特殊的辦法充當的好罷了!”
“特殊的辦法?”安海說道,“什麼辦法可以將殘疾品冒充上品,要知道檢查的人可都是有著摧殘性測試的!”
“大堤再結實也不過用的磚砌成,而磚就是磚,比不得金屬來的結實!隻要上等磚殘渣裹挾這些金屬,也能做的與上等磚一般無二!至少在檢驗的時候一般無二!”
“這梅子雨著實該殺!”八皇子咬牙切齒的說道,“連這個錢他都敢貪,這世上還有什麼他不敢做的!”
“還真有!”付玉軒嘖嘖嘴說道,“在廬江,百姓們都知道梅子雨的外號叫膽大包天,可也都知道他怕一個人!”
“哦?連河運錢都敢貪玩的人還有怕的?他連我父皇都不怕,還怕誰?”八皇子好奇的說道。
“當然是他老婆,李仙兒!”付玉軒哈哈大笑起來,“這個梅子雨雖然膽大包天,可萬萬沒想到卻是一個實打實的妻管嚴!別說出去鬼混,就連遇到稍微有點姿色的當事人,他都不敢正眼瞧一眼,沒辦法,他那婆娘一聽說有女當事人,可就立馬衝到郡衙陪審!”
“李?”安海疑惑的說道,“李家可沒有什麼人了!”
“不是那個李家!”付玉軒搖了搖頭,“是廬江的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