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為什麼我們不坐馬車或者轎子呢?”八皇子滿頭大汗嘟著嘴坐在茶室之中問著身邊正在聽茶室老板講著趣聞的老板,“這地方又髒又亂,還不如去我府中……”話說到一半隻看見景玄眯著眼笑盈盈的看著自己,不免一縮脖子,不敢言語。
“巧您說的!”老板看了一眼八皇子,也不惱怒,隻是衝著景玄說道,“別看我們這店小了些,這汝陰能比咱這好的也就皇子府和大公子的小院,就連汝陰郡衙,也不定比咱這好哩!”老板見八皇子不屑的神情連忙將滿是褶子的臉低了下來,嘴裏滿是大煙垢,也不顧八皇子惡心的表情小聲說道,“據說前兩天,大公子去郡衙,砸了郡守的內堂,我看啊,這郡衙現在還不知道亂成啥樣!”
“這到有意思了!”景玄似乎一點不嫌棄老板的樣子,依舊笑眯眯的說道,“怎麼我覺得你似乎一點也不擔心郡守,反倒是有些幸災樂禍呢?”
“可不能這麼說!”老板見景玄雖穿著華貴人卻沒什麼架子,而且中午也沒什麼茶客,索性從隔壁桌抽了一張凳子坐了下來,“你們年紀小,也不清楚以前的事,以前宋老爺在我們汝陰,可以說人人尊敬,可自打邢師爺來了過後……!”老板歎了口氣聲音壓的更低的說著,“整個人都不怎麼管事了!那個邢師爺……”老板說著四處看了看,似乎確定了四周沒有人偷聽,“人可黑了!若是出了什麼事,人寧可吃虧也不願意去郡衙,你想他這人怎麼樣?”
“既然這邢師爺如此無法無天,你們怎麼不向郡守請願呢!”景玄假裝嚴肅的說道,“那郡守就算再昏庸,也不至如此吧?”
“誰說不是呢!”老板連連點頭讚同的說道,“可是沒用啊,你想啊,就算百姓們鬧到郡衙,可連門口都進不去,郡守壓根不出門,又怎麼會看見百姓的請願!更何況!”老板越說越激動,嘴裏的口水噴的到處都是,“那些請願的人,過幾天不是被抓進縣衙就是家裏失火!就連幾個不想傷害老百姓的衙役也被他弄了一些罪名,給打得喲!哎!你說誰還敢去郡衙請願?”
“那個邢師爺居然如此目無王法?”景玄的聲音慢慢的冷了下來,就連一直掛在臉上的微笑也漸漸消失,“誰給他的膽子!”
“哎!”茶鋪老板雖是一臉暫停的歎息,卻也不敢再接話,隻是低聲的說道,“汝陰三霸,誰也得罪不起啊!”
“三霸?”景玄歪著頭看著茶鋪老板問道,“怎麼,聽你的意思邢師爺還不是汝陰百姓最為痛恨的!”
“邢師爺雖然為人陰險,但不怎麼出郡衙,而且還有人能治他一下!”
“哦?這倒稀奇了!”景玄一挑眉毛好奇的說道,“怎麼,郡守都管不了的人還有人能管他?”
“那是自然!”茶鋪老板滿是褶皺的臉展了一展道,“也不算治,隻是每次吳捕快回來的時候,邢師爺就不出現,現在的百姓都是趁著吳捕頭回來邢師爺不在的時候打官司什麼的!”許是說的久了,老板抓著桌上的茶壺和空碗自己倒了一杯茶,“說來也是奇怪,也不知道吳捕頭怎樣,反正邢師爺倒是怕他的緊!”
“你這便是胡說了!”八皇子捂著鼻子,看來實在聞不慣茶鋪老板身上的煙火氣,“一個捕頭何德何能讓刑名師爺怕成這樣!”
“你不用理他!”景玄一招手攔住準備辯駁的茶鋪老板,“既然三霸,這邢師爺總不能一個人頂三個人,總要還有其他人不是!”
“邢師爺最多算個老三!還有一個就是城北的惡霸李大彪!”茶鋪老板點了點頭讚同的說道,“不瞞客人,其實對我們來說,邢師爺雖然壞,但畢竟還遠,但李大彪就不同了!”
“哦?”景玄喝了一口八皇子聞著犯惡的茶水問道,“怎麼這個李大彪比刑名師爺還要蠻橫不成!”
“你聽我慢慢說!”茶鋪老板趴在桌子上看了看左右兩邊盯著自己的公子哥,“其實李大彪本名叫李阿狗,是城北李員外家佃戶的兒子,也沒有什麼拿的出的身份,又在城北。城北是什麼地方?可以這麼說,所有的地痞流氓都是出自城北!隻是這城北的的地痞一多,哪還有人敢在城北做事,所以幾個大流氓便合計以收租的方式來解決城北的問題!”
“這倒是好笑,這些撒潑出家的人居然玩起了道義!”八皇子偏過頭冷冷的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