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血!”為首的黑甲玄魁首領看著百姓衝擊自己的手下緩緩地說道,“橫刀!”話音一落,十幾名滿臉抓痕和青斑的黑甲玄魁軍士齊齊抓住右手邊的大刀,齊聲爆嗬如炸雷一般在人群中響起,長刀橫在胸前在等待著百姓再次衝來。
再看長街,寒芒四起,一把把長刀從各個地方鑽出,看得出黑甲玄魁軍士的控製十分精妙,一人多高的長刀急速穿梭在逼退離自己最近的幾人之後,刀背拍在後方接著衝上來的人的細軟之處,雖是哎呦慘嚎四起,卻是有疼無傷,最多休息一兩天便能恢複。
“死亡都不懼畏的楚人,又怎麼會被這點傷痛所擊倒!”就在百姓眼見不敵的時候,書生氣的話語再次響起,“他們用刀卻不敢傷人,說明他們心虛,莫非我們明知道自己在這真理之中也要退縮嗎?也能退縮嗎?”
“格老子的!”那一直領頭的年輕人起初還在捂著自己被打到的地方,聽到話語立馬又罵罵咧咧的衝向馬車,“有本事就砍死老子!老子要是不死!就……”
年輕人話還沒說完忽然脖子一歪,整個人倒在身後的人身上,就在身後幾人不明所以的時候,噗的一下,脖子猛然裂開,一條血柱疾射而出,噴灑在人群之中,火熱的鮮血一下子淋濕了旁邊的幾人,所有人傻了一般看著年輕人的地方,聞到的腥味看到的血花無不在說明一件事,殺人了!
尖叫、哀嚎、瘋狂、恐懼,形形色色的表情出現在這長街之上,那離的最近的黑色玄魁軍士滿身鮮血,錯愕的看著那個年輕人,血水在黑色的甲胄之上流淌,淌在那攝青惡鬼的五官上,使得惡鬼更加的猙獰,那本就獰笑的鬼臉此刻看來更有三分邪氣,所以看見攝青的人仿佛都能聽見他的笑容,不寒而栗。
“暗器?”那個身上染著年輕人血的黑甲玄魁軍士喊了一聲,“有人用暗器!”
“黑甲玄魁莫非除了不要命還不要臉了嗎?”聽到那個軍士說話後說話書生氣的那人斥責道,“少年脖子的傷口明顯就是刀傷,何來暗器之說!既然敢殺人就應當有勇氣承認!說暗器這種連三歲小孩都騙不了的謊話,莫非真當我們是傻子麼?”
“我看他就是想殺死我們!”那個抱著已經死去的年輕人滿身已被血浸濕的另一個人說道,“跟他們拚了!”
“對!拚了!”簡短的沉默過後,百姓的激動在這血霧之中化為了血紅的怒火,一雙雙眼睛似乎被剛剛年輕人噴灑而出的血水侵染過一般,發出熾熱的紅光,本來還隻是徒手的人們紛紛抄起了身邊的家夥事,鍋碗瓢盆長凳鐵棍,所有能在街頭尋找的東西全部都被百姓們抓在手中,更有甚者合力抬出不知從哪弄來的一大鍋開水,將腰裏別著的幾個瓢分給其他人,指著馬車的方向說著什麼。
“荊州太守怎麼還沒來!”黑甲玄魁軍的首領看著底下已經近乎於瘋狂的百姓,眉頭終於皺了起來,剛才那個青年他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對於站在馬車之上他來說,所有的情況一覽無餘,那一番無賴似的打鬥其實壓根就沒有碰到那個年輕人,那個年輕人看似凶猛的衝喊,其實整個人縮在人群之中,就在人潮最為洶湧的一刻,從後方的人影之中忽然出現一把小刀,小刀雖被細線綁著卻速度奇快,隻一瞬間便擦過年輕人的脖子就被細線扯了回去,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小刀的鋒利更快過刀的速度,年輕人居然一點反應沒有還在那叫嚷著,直到剛剛才死去。
高手?並不是,黑甲玄魁的首領雖承認陰影中人的手法很快,對付自己還是差了一些,不過從出招的角度與刀的軌跡來看,這個藏在人群之中的殺手絕不簡單,黑甲玄魁的首領忽然像是想到一個關鍵的問題,腦海中那個年輕人與那把刀再一次浮現,隻是腦海中的年輕人慢慢的變成了自己,而那把刀的速度也沒有現實中的那麼快,隻是慢慢的從陰影之中飛出。刀尾纏著細線慢慢的從自己的身後飛來,卻在距離自己一尺的地方詭異的轉了半圈停在了半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