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怪的是,那個假扮邢師爺的人似乎並沒有使用出多麼高深的劍法,相反!”珞姑娘也附和道,“他最後選擇了棄劍,即然吳捕快說燕子飛從來都是劍不離身,那人怎麼會選擇將自己最寶貴的武器棄之不顧呢?”
“那個湯元!”景玄隻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快要裂開,忍不住抱怨道,“還高手呢,連個人都看不住!就這還讓我去學武功?切!”
衙門裏的事終究離百姓們極其遙遠,眼看著夕陽西下,一眾百姓一如既往的進出著城門,希望趕在宵禁之前完成自己目標,改善自己的生活。
湯元百無聊賴的站在城門口,那個白衣人對他說要追的人可能已經出城,但湯元的直覺告訴他,那個三角眼絕對還在汝陰郡裏,於是湯元直愣愣的站在城門口,盯著所有出城的人。
陽光隨著太陽的西下愈發的暗淡,出城的人也是越來越少,幾個負責監管城門的小廝瞥了一眼湯元,又開始聊起各自的美事來,湯元的舉動,讓這群小廝很是意外,但見對方並未妨礙通行,索性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到現在,在小廝們的心裏,都誤以為湯元是城門原有的一個標示,所以幹脆也就不問了。
這日薄西山之際的城門,越是接近關門的時間,來往的人也越少,尤其是商賈小販,早就選擇在人潮最多的時候進出城門,就為怕多交一些本不該交的稅錢,小廝們百無聊賴,一個個打著哈欠,等待著下班的時間。湯元懊惱的看著天空,一想到對方有可能早已出了城,便更加懊惱,卻不是因為等待,而是自己在小師弟麵前誇下海口,如今連個人影都沒抓到,不免有些掛不住麵子,更重要的是,自己的晚飯怕是要沒了……
小廝不知湯元的焦急,眼巴巴的看著水刻,手裏的錘子隨著水滴的滴答聲打著節拍,最後一格刻度似乎總是比其他的一格要大一些,焦灼之際忽然聽到馬車疾馳之聲,便習慣性的扭頭往了去,這一望手裏的鼓槌吧嗒掉在地上,“弟……弟……弟兄們!”此人應該不是個結巴,隻聽他一臉興奮的大喊,“來了個大魚!都抄家夥!”
“還真是個大魚!”一個小廝從門房裏鑽了出來,看著馬車手裏的牌九嘩啦掉在地上,“別玩了!錯過了大魚,贏多少都是賠的!”原來,一眾小廝覺得每天到了這個時間都已經無人再過城門,便索性偷偷地躲在城門的門房裏玩起了牌九,隻留一個昨兒最後一把輸的那人在外放風,想來放風的都不是很開心,便也經常尋著油頭騙著自家弟兄出來,這才有這個撒了滿地牌九的人。一眾弟兄聽到這話,顧不得手裏的牌,也不穿那甲胄,直接抄起長戈,衝向門外。
“站住!”那倒黴的小廝找不到自己的長戈急的直跺腳,卻見馬車越來越近,索性站在城門中央扯著嗓子大喊,“城門即將關閉,任何人都不能出去!”
“軍爺!”趕馬的男子一見此狀是立馬牽住馬,也是匹好馬,隻不到十步的距離居然一下子停了下來,男子看著麵前腿打著哆嗦的小廝苦笑著下了車,“這哪能,要是不小心衝撞,我這罪過就大了!”
“是你!”心灰意冷的湯元看到來人精神一震,“你是商人?”
原來趕車的不是別人,正好是下午茶館遇到的白衣男子,男子一見湯元也是一愣,旋即笑了起來,“兄台給景公子辦事,不隻事辦的如何?”
“景公子!”小廝也是耳尖,一聽景玄的名字立馬一個哆嗦,“你是別院裏的人?我怎麼沒見過你!你……”
“湯元哥!”小廝話未說完,又有一輛馬車不知從何竄了出來,馬車上是一個仆人裝扮的年輕人,細細一看原來是前些日子受了傷的四喜,許是喬遠的醫術了得,四喜的精神非但不錯,還扯著嗓子喊道,“湯元哥!可算找到你了!公子讓你回去!你要是再不回去,喜兒就把你的飯喂豬了!”
“哦!啊?”湯元先是一愣,然後大叫一聲,也不管那白衣人一個箭步躍上了馬車頂,衝著四喜就喊道,“快!快!我的晚飯!快!”
正在此刻,小廝們三三兩兩的從門房走了出來,見此一幕具是目瞪口呆,四喜也不廢話,抓著韁繩揚起馬鞭帶著湯元,揚長而去。
“你認識別院的人?”小廝咽了一下口水顫顫巍巍的衝著白衣男子說道。
“不算熟!”白衣男子淡淡一笑,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指著城門,“進貨忘了些時間,還要趕著回去,家裏婆娘野的很,過夜明兒便要睡地上了!”
小廝再次咽了一口口水,這次倒不是因為景玄,而是那一錠白花花的銀子:“自然的,我看看啊!”小廝佯裝看了看水刻,一轉身卻見白衣男子將手裏的銀子拋了過來,滿眼歡喜的盯著,“還來的及,還來得及!”說罷一把將銀子揣進懷裏,弓著身子拉著後麵的弟兄將門口攔路的圍欄撤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