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疼的婚姻(1 / 3)

丫子站在村口的草坪上,望著那盤旋而上的山路,心裏涼涼的,低頭看看滿是泥巴的腿,快要破洞的褲襠。夾著吐沫星子惡狠狠的說到:“操你娘,日你祖宗。”

黃昏的暮色,給一切穿上一件神秘的外衣。兩個月前,也是夕陽映著彩霞的傍晚,在這個時間,他拽著野娘的手,風光的走進村子的。他甚至還能感覺到當時的狂喜與自得。他不記得在村口看熱鬧的那些騷娘們說了些什麼,腦裏隻剩下那伸得老長老長的手和男人滿是渴望的眼神。他不在意這一切,對於他這個村裏最窮,人們認為打一輩子光棍的人來說,人們有再誇張的表現都是正常。何況這是一個窮得叮當響的村子,平常人家能娶上個姑娘,就讓人們羨慕不已了。

丫子拉著野娘們進了結滿蛛絲,十多年沒有修葺的木屋。那夜風很大,天很黑,他喝高了,酒是奶奶留下的,一直舍不得喝。野娘們挺體貼的給他洗了腳,脫了衣服,還像模像樣的學著發廊女給他搓揉了幾下,手就慢慢的滑到了他的下部,一股燥熱感隨即傳遍全身,驅使著他動了起來,接著他剝光了她的的衣服。風輕輕的刮過,刮得木屋的籬笆“啪啪啪”的響。丫子帶著滿足的笑容睡了,他睡了野娘們,雖然有點汗臊味,卻很知足。

“丫子,算了吧,人就這樣,人心隔肚皮,你還年輕,日子還長著呢。”村長不知何時站在他的身旁,抱著煙筒邊吧嗒吧嗒的吸煙邊說。

“年輕個逑,操他娘,日他祖宗。”丫子轉身走了,村長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搖了搖頭。

黃昏搶走了白日的喧囂,家家戶戶都亮了燈,偶爾能聽到老媽子喊貪玩的孩子回家的聲音,那謾罵的嘶吼,將黃昏的空氣抖得快活了幾分。

丫子推開門,屋內一片漆黑,空氣凝固了一般。伸手拉亮燈,堂屋到處是雞毛,雞屎和火灰。看著這些他歎了口氣,兩天不回家了,他意識到。

野娘們在的時候,這個時候屋裏該是飯香彌漫。那時,丫子劈柴,野娘們揀菜。丫子相信這個家會一直這樣下去,還會有娃叫個不停,然而、、、、、、,他不想再想下去。從火塘找出一條黑乎乎的毛巾,擦了擦腳,進了屋。

屋裏的燈壞了,一直沒有修。蟋蟀彈奏著哀怨的曲子。丫子心裏罵道,操你娘的,叫個鳥。他用火機點燃剩下的半截的蠟燭,或許是因為風的緣故,燭光輕輕的搖曳著。

躺在床上,習慣的點上一根野娘們為他買的大豐收牌紙煙,深深的吸一口,慢慢的吐出來。煙霧跟燭光糾纏在一起,上升,再上升,變薄,再變薄,最後消失,看著這煙霧,丫子似乎又看到上床時嬌媚的躺在床上看他的那個女人。他也曾憤恨的想把這煙扔了,他丫子看不起騷娘給的東西。然而最終還是放棄了,那畢竟是錢他的錢買的!

“豐子的野娘們為什麼不走,都是兩萬的貨色,臉蛋兒還忒嫩,娃都有了。我呢,他祖宗的,我也沒少操,咋就不見野娘們肚子大呢?,日他娘,讓我逮到非扒了她的皮。”丫子越想越憤怒,終於確定自己是被騙了。兩萬元就買了幾個月的春宵,丫子算是栽了,最後還是心疼起了錢來。

蠟燭快要點完,蠟淚一點點滴落。丫子突然跳起來,翻開床下的箱子,從中找出一個鏽跡斑斑的紙煙殼大小的鐵盒。打開裏麵空空的,他手在顫抖,臉色慘白。蠟燭在此時燃剩分毫,跌落在蠟淚中,熄滅了。屋裏隻剩下他艱難的哽咽。

隻有他知道失去的是什麼。那是一條銀製的精致的項鏈。奶奶曾告訴他這是丫子娘一輩子最值錢的東西,是爹當年送給娘的訂婚禮物。想到娘,丫子不知道自己到底對她是恨,是怨,還是、、、、,奶,奶曾叫丫子對娘好點,不能總是操祖宗,日娘的混罵。丫子不聽,隻有這樣罵他才舒服,才解恨,他才有力量去生活。

娘走的那年,他十五歲,沒有讀過一天書的他,對生活充滿各種絢麗的想法,雖然他不知道絢麗是什麼意思。即使爹已經一年多不能下床,但他想隻要自己能賺錢,買上幾副藥,爹吃了自然會好起來的,自己還會像其他人家一樣蓋大房子。醫生說爹的病是肺癌,村裏的人說醫生胡說,該是肺癆,吃幾副中藥就好了。他也這麼想。老王家的二妞,長得水嫩嫩的,兩個葫蘆一搖一擺,見了就想搓上兩把,能背一袋穀子了,像匹**似的。賺了錢一定把她娶來做老婆,讓她伺候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