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木和契離開了,遺孀還在陽光裏,沉默的看著天,吹著風,忽然什麼都不想做了,隻想這樣靜靜的,靜靜的看著分分秒秒的過去,看著太陽沉落在山頭……
好久,沒有這樣看了,也許,這才是日月吧,此刻的日月。
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真的過去了麼,還有未來又真的有未來麼?很多複雜的情緒在腦海中磅礴著,難以言說。隻有夕陽西下如此壯麗,也許看到這風景就夠了。
大海經曆了波濤洶湧之後,依然會回歸平靜。因為它胸懷博大。
有些事情,有的人經曆了,一輩子都不會好了。
回去的路上,河木和契都很沉默。後視鏡裏看著遺孀和夕陽,那樣的人生無法想象。也許連死亡也帶不來真正的平靜。
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契也是。河木也是。
河木拿著朝殘損的畫像,準備到局裏和畫眉一起,好好修複一下。再結合視頻裏拍到的畫麵,也許能有些線索。
走著走著,忽然河木感覺到胸前的紫水晶動了一下,好似是夏夜輕輕的說了些什麼。這幾日怎麼叫她都呼喚不出來,難得有點動靜。
“夏夜,夏夜……”河木輕輕叫著,盡量避免讓契聽到。可是契的聽力還是很不錯的。
“你沒事吧?什麼夏夜啊?”契疑惑的問。這個探長,任何時候,都是充滿了疑惑的。河木不想錯過最佳和夏夜交流的機會,她似乎很不適應都市的這種氣息,陽力太強了。河木也擔心,她會有事。必經是一個很微弱的靈魂。
“夏夜是誰?”契敏銳的察覺到了,聽來聽去,覺得還是個人名的可能性最大。
“夏夜,夏日的夜空,夏夜很美,不是麼?”河木本能的敷衍過去。
“現在是黃昏,你卻想到了夜晚,不合邏輯,而且你不是作家想象力不應該如此的。你是科學家,用證據說話的人。這不符合你的性格。”契說道。
“別給我做側寫,除非有一天我也死了。”河木說。
“我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的。你,畫眉,釘子,刀把,就是我全部的親人,我不會讓你門有事的。任何一個。尤其是你。”契說。
“呃,不包括局長麽,你的馬屁每次都拍到點子上。”河木笑著說。
“好啦,你們就別總拿這事開涮了,我不給他拍點,咱們的經費就更緊張了,你的實驗室設備也上不去,豈不是可惜了你的技術。正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啊……”契說道。
河木呼喚夏夜,但她還是沒有聲息,她還在沉睡之中,無法讓自己醒來。
這種適應有時候是致命的,但兩個人都想嚐試。風險,就必須承擔!
“小木木,你沒有以前那樣單純了!以前的你好無城府,現在的你,滿心都是秘密啊……連老搭檔都瞞著了。你真要是除了什麼事,我上哪去找破案線索都不知道!”契感歎著。
身邊的人,總會有事,契不由自主的想到這些。他也想盡可能的了解身邊的人。
“如果我真的死了,你時不時的幫我看看老爸就滿足了。我若死了,也是命中注定!”河木平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