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敏看著小白團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就知道她還沒轉過彎來。不過這最後一點疑惑他要她自己去解開。他看的清楚她對上官瑞有些別樣的心思,這種感情尚在萌芽階段,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隻是一點一滴去引導,讓她發現上官瑞的真實目的並不像她所以為的那樣單純,這真相的最後麵紗必須留給她自己揭開,這樣一來,失望的衝擊力才會夠強烈,足夠衝散她內心的那些朦朧的情愫。
湖心的小島可以說是他的巢穴,這裏的秘密太多,所以小島上除了他的親兵心腹沒有丫鬟奴才伺候。不知不覺夜已深,上官敏掩住其餘夜明珠的光亮隻留下床柱兩顆散發著柔和的光線。
“有得必有失,這是他該付出的代價。就算給他千百次選擇,結果還會是這樣。所以不需要同情他。”
什麼樣的誘惑比親人情人朋友間相互擁抱的溫暖更具吸引力?一輩子的孤家寡人這樣的代價是不是太慘烈了些?想不通,葉青拍拍腦袋,她和這些古人的思維不在一個地平線上。
小爪子推推身旁的人,“唉,這樣的代價讓他得到了什麼?”
等了許久沒聽見回答。一看才發現上官敏已經合上眼睡得安然。許是因為熟睡的緣故,白日裏縈繞周身的強勢和冰霜般的冷冽消失無蹤,窗外時斷時續的蟲鳴聲和室內朦朧柔和的熒光讓葉青覺得此事的上官敏很溫暖,那些因為懼怕膽怯生出來的距離感在這樣的夜裏一下子無蹤無影,甚至忘了上一刻這個人口口聲聲要取她的血。受這樣的溫暖所惑,她小心翼翼地順著他修長的手臂緩緩攀爬。隔著被子趴在他的胸口,稚嫩的臉,安靜的眉眼,這才是一個十七的少年該有的模樣。
靜靜看了許久,葉青捂嘴打了個長長的哈哈,毛茸茸的尾巴蓋住腦袋,迷迷糊糊中還嘀咕著:“睡著的時候隻有十七歲,醒來就二十七歲……”
深沉的夜裏,室內的呼吸聲漸漸綿長平穩。一雙已經睜開,輕柔地撫摸胸口睡得香甜的小白團,上官敏嘴角漸漸彎起,一聲輕不可聞的歎息,托起小白團放進被褥裏,還在胸口處。陣陣暖意隔著寢衣皮膚漸漸滲入,這樣的溫暖怎麼拒絕得了。
次日清晨,葉青在嘰嘰咋咋的鳥叫聲醒來。上官敏早已不在。桌子上擺放著冒著熱氣的糕點和溫水。
解決完整盤香甜的糕點,循著腦海中的記憶出了小樓前的機關,幸好自己記性極好,數月前上官敏帶她走了一次就被她記住了。加快速度奔向目的地,她還要趕在上官敏回來之前回到小樓。
葉青站在昨日抓魚反被拖下水的湖邊,深呼吸,準備往水中跳時,一聲大吼傳來:“快攔住它,快!”話音未落就有兩個侍衛攔在跟前。彎著腰,揮著手臂,嘴裏發出驅趕的聲音,這驅趕方式她太熟悉了,這不就是前世在農村裏聽到的趕雞趕鴨的聲音嗎?
小白團頓時感覺被侮辱了。她要真是一隻小獸也就罷了,但在她的潛意識裏她就是一隻披著小獸外衣的堂堂正正的人,而且還是擁有強烈自尊自強感的現代人。炸毛的小白團兩眼燃燒著熊熊大火。
兩個侍衛昨日因為小白團落水收了罰,今日當值便在心中祈禱著小白團不要再出現。哪知蒼天不顯靈,一個不留神小白團就站在了水邊。這可嚇壞了兩人,一邊堵在前麵驅趕的同時還吆喝著附近的當值的侍衛來幫忙。於是圍堵,驅趕,吆喝,一時間湖邊熱鬧極了。
這兩個侍衛因為一隻小獸受罰,而且他們並不知這隻小獸的來頭隻當它是島上林子隨隨便便的一隻小動物,心中甚是憋屈,如今又碰到害他們受罰的小東西,憋屈轉化為怒火,一股腦撒在被困在圈中的小東西身上。憤怒真的能讓人失去理智,他們忘了分析為何他們一向冷靜的王爺會為了一隻不起眼的小獸動用皇城的水師還搞出那麼大動靜。
“小畜生,你再跑我剁了你。”
被這麼多人圍堵,不管出於什麼目的,是人都會想盡辦法突出重圍。葉青仗著自己體型小靈活地左右竄,於是悲哀地被鋒利的刀刃割傷。雪白的毛發上點點殷紅格外顯眼格外淒豔,她抱著受傷的腿痛得齜牙咧嘴的同時還不忘感歎,為什麼每次都是苦逼的右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