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山阿水曲(1 / 3)

再說後來走出的牧海人,他們一心要追趕炙和芃兩人,跑的飛快。沿著兩人留下的蛛絲馬跡一路追尋到這裏,發現滿地狼藉,不由大吃一驚,以為兩人已經和敵人交手,心中大急。瀝海人雖說極少出穀,但是和外界還有一定的聯係。昔年那些部族隨瀝海人流亡至此,瀝海人幾乎滅絕,為躲避追殺消失不見。直到後來中原以為瀝海人消亡,不再為難外麵的各個隨戰部落,才有了休養生息的機會。

牧海人互相一商議,雖然不知道他們去向何方,但是最終一定會到共工部落,所以決定先偷偷到達共工部落附近以備不測。於是牧海人中途轉向,直接朝共工部落進發,要趕在兩個少年之前接應到他們。而芃帶著炙,先往他老家走去,不免慢了許多。

牧海人一路直線前進,遇山翻山,遇河涉水。一路疾行,沿路那些不開眼的山精怪獸一律斬殺,變成了牧海人肚子裏的食物。殺氣騰騰到後來都是鳥獸轟散,沒有敢來招惹他們的。

一夜趕路,第二天中午時分,一群人登上一座高山,向東遠遠眺望過去,山坳裏一片廢墟還在冒著青煙。“我記得那裏,應該是曲阿部落吧”一個牧海人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們說,那個小孩,不會就是曲阿的吧。熄從族裏出發,最近的就是到這裏。”

“不錯,應該八九不離十。沒想到共工族人真的這麼喪心病狂,看來事情比想象中還要難搞。我們得快點趕到目的地,共工族連一個部落都屠滅了,那兩個孩子去那裏十死無生!我們也不用幫助他們了,一定要截下他們,安全地帶**裏!都不要停留了,路上解決了食物!快快快!”牧海人中的長者一聲呼嘯向山下奔去,簡直和自由落體一般不斷加速,一群人很快消失在了茫茫山林中。

沒多久,炙和芃走出了森林,眼前豁然開朗。一彎清流劃過眼前與山腳抱在一起,水在山的趾邊,山在水的唇間。山水之間,草木青蔥,是個山清水秀的福地。

芃眼見故鄉,昔日部族尚存之時,阡陌交通,人流往來絡繹不絕。雖然是一個邊陲小鎮,但是山水之間,物產紛擾,遠離中原的權力鬥爭中心,寧靜安詳,過著世外桃源一般的生活。間或有外麵的人來,帶來這裏見的貨物與大人們交換,然後也會受到大家的熱情款待,席間小孩子們就會知道許多不曾聽說過的新奇故事。

然而,就在那個來自瀝海的大叔到達這裏之後,就在狡詐的共工族人發現那個熄之後,一切都蕩然無存了。許多族人因為反抗被共工族人殺害屠戮,剩下的一律被共工部落擄走,生死不知。如今這裏隻有一片殘垣斷壁,被共工部落焚燒過的木頭還在冒著嫋嫋青煙,慘象入目,觸景傷情,芃不覺已然留下兩行熱淚,低低地唱著:

若有人兮山之阿,植香草兮水之曲。

扈江離兮紉秋蘭,容清麗兮神豐秀。

追欲從兮道阻迷,思欲憶兮榻反側。

迂欲與之同遊兮,望伊人已天一方。

溯欲及之踵武兮,又煩彼江水之難!

望伊人已天方兮,又煩彼江水之難!

奈我之何?上天不作!

上不作兮子無歸家!

上不作兮子勿歸家!

歌聲淒婉,一邊的炙也不禁潸然淚下。芃抹去眼淚自語道:“族人們,我一定要把你們救出來,重建家園!”炙拍著芃的肩膀,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隻能摟住他的肩膀說:“一定會的,我們兩個齊心協力,即使不能成功,瀝海族的長輩們也會為我們報仇!”

芃紅著眼睛用力地點了點頭,眼神裏露出深深地仇恨的目光“共工!我一定要讓你血債血償!”說罷扭頭看著炙道“炙!雖然隻有認識你的時間尚短,但是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我也認可你的實力!我把你看做我的朋友,這一去估計是十死無生,但是我就算死也要和我的族人們死在一起!你不一樣,為了防止共工族找到你們,還是快點回去告訴長老們,快點轉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