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裏的生命,從來都是生生不息。在太空深處的L星係,繁盛程度正朝著頂端在發展。

這年,又到了塔斯帝國最熱鬧的一天。

晚上清風朗朗,拂著人工湖上遊船裏的卷簾,清水的淡淡甜香溢滿兩岸;對岸是一條人來人往的大道,人們紛紛穿著奇裝異服,戴著各色麵具,聚集在這個狂歡的節日。燈光通明,萬眾齊聚,普天同慶。

向婕抱著花燈,一個人獨自走在街上。

接踵摩肩的感覺讓她有些不適,各種人身上的味道聚集在一起,充斥她脆弱的神經。她想逃,可是不行,今晚是她首次相親。雖然自己才二十歲,但父母已經逼著她找對象了。這讓她感到十分頭疼。

她不知道父母將這次相親安排在麵具節的意義,隻知道,她已經快被人流的味道給熏死。

向婕是個不太善談的女人。之前她就做好準備了,要是那個男人很聒噪的話,她就在他麵前摳鼻摳腳,嚇跑他。

特製的花燈發出幽幽的藍光,鳶尾花的造型清麗可愛。這是兩人見麵的信物。她在製定的地點張望了半天,陸陸續續已經有好幾千人從她身邊擦肩而過,卻始終沒看到那配對花燈的蹤影。

攤手。她最討厭遲到的男人,這下有理由回去拒絕父母了。

轉身,挪動腳步。

就在她踏出第一步時,人群忽然躁動起來。接著,人流自動分散開來,留出一條大道。

氣勢夠足啊。向婕站在原地,抱著花燈,像被人施了定身術一般,腳步被黏在地上。

不知是她的錯覺還是怎樣,街上五顏六色的燈光都變得朦朧起來,音樂聲還是如此聒噪,但仿佛都已經遠去。她甚至可以聽到湖邊幽幽的水聲。

如夢境一般,此刻,眼前高大俊朗的男子緩步向她走來。明眸皓齒,身材修長,一身軍灰色的製服襯得他麵色嚴峻。他手中正抱著和她配對的花燈,軍帽下的表情亦正亦邪。

“向婕。”他竟然流暢地叫出自己的名字,“對不起,我遲到了。”

原來他就是自己的相親對象啊。可是,和自己相親的不是個律師嗎?怎麼他穿著軍裝?

周圍的人還在對麵前的美男子議論紛紛,向婕已經很無語地轉身。

“站住!誰準你走的?”男人粗噶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她一愣,跟自己夢中的場景好像。

她哆嗦了一下,說不出任何言語,低下頭急匆匆地離開。這麼多人的視線,她很害怕。

“老子叫你站住!”肯司大步追上去,朝前麵的女人大吼。

向婕走得更快。

走到一處陰暗死角時,她鬆了一口氣,氣喘籲籲地靠在牆壁上。莫名地,這個男人讓有想逃的衝動。

“還跑嗎?”男人低沉、隱隱帶著怒氣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向婕渾身一震。

他很快便覆了上來。男人陌生而侵略氣息濃烈的味道從鼻息上方傳來。他同樣喘著粗氣,“跑啊你!”

她結巴:“你幹嘛……”

“你說呢。”說完,他束縛住她的雙手,單腿支進她的腿間,“我說過,你記不起來沒關係,老子記得就行了。”

結束這句話的是一個激烈而沒有規律的吻。向婕不明一個剛見麵的男人為什麼會對她做出如此行為,後來,她從他的唇齒間吃到了夢裏人的味道。

很久之後,兩人經過重重磨難,終於在一起後,她問他:“在我十五歲後,每晚都會做那種夢,是你嗎?”

肯司紅了一張老臉,別過頭,“我等不及你長大了。”

我等了那麼久,在回憶裏細數和你的每一個相處時刻。經過這些年的腥風血雨,我見證了宇宙無數的演變,才安然無恙地來到你身邊。怎麼能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