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絕望
紅妝低頭就要翻找那個荷包,翻了半響也找不著,風逝夜臉色越來越難看,紅妝額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望著風逝夜的臉色更加急切!
“夫君,紅妝找不著了!”紅妝盯著風逝夜為難的開口道。
風逝夜臉色陰暗站起身,對著門外喝道:“張林,帶人去找!”
“是!”張林應聲領著護衛在王府內細細翻找起來!
漫舞手裏捏著那荷包,想必是紅妝落下的,漫舞沒想到風逝夜會將荷包送給紅妝,盯著那荷包上邊的並蒂蓮,那上邊有她的血跡。
“姐姐,這是怎麼了!”看著王府內滿天的火光:“好吵,怎麼回事啊!”
“不會是刺客吧!”漫舞無心應道,說完緊張相互對望了眼,又紛紛把目光望向那舉著火把的人群,聽著他們說著,這邊沒有,去那邊看看之類的話語,漫舞整個人心都提了起來!
“我去找看看!”芷溪穿好衣裳,往門外走,漫舞將那荷包丟到桌上,焦急的望著窗外!
清心閣內,紅妝一身水綠衣裳站在桌邊,風逝夜沉默的坐在椅子上,盯著桌上的茶壺,紅妝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想起什麼,開口道:“夫君,那荷包可能掉到姐姐那了!”
風逝夜抬頭擰眉,玲瓏?她不是很怕玲瓏嗎?說不清為什麼,紅妝第一次見到水玲瓏就要躲起來!這會怎麼會突然去找她!
“不是側妃姐姐!”紅妝搖著頭,指著鳳華閣的方向開口道:“是那邊那個毀了容的姐姐,我今日去那個姐姐那邊玩耍過!”
“你去了鳳華閣!”風逝夜激動的站起身問道。
“那是鳳華閣?”紅妝擰眉,那那個毀了容的姐姐不就是王妃!府內都說王妃心腸壞,可是那個姐姐明明很好,比側妃好多了!
風逝夜站起身,朝著鳳華閣走去,漫舞一直站在窗邊望著窗口的火光,希望不要是楚大哥!
風逝夜停在籬笆門外,看著裏邊整齊的菜園,還有低矮的屋子,這邊很靜,是她自己選的地方吧。猶豫半響,風逝夜打開了籬笆門,一步步往裏邊走,漫舞聽到腳步聲,打開門迎上去,開口道:“芷溪,怎麼回事!”
漫舞手指僵住,擋著門口盯著風逝夜,現在的風逝夜看起來似乎比以往都要成熟,臉上蓄起了胡須,眼中也滿是滄桑,對於這兩個字,漫舞想笑,滄桑,他會有嗎?有過滄桑的應該是她鳳漫舞吧!
漫舞沒關門,也沒說話,走回到窗邊,盯著窗外,風逝夜神色暗淡的走進屋內,屋內擺設簡單除了一套桌椅就隻剩下一張床,風逝夜擰眉,她跟芷溪睡一張床嗎?她不是怕熱嗎?目光掃過桌上擺著的陳舊茶具,落到那桌上的荷包上邊,外邊的火光映進屋內,那荷包上邊的鴛鴦正快樂在蓮花間嬉戲,再看著荷包隨便的躺在那桌子上,風逝夜心上用過許多情緒,最終都沉澱下來,拿起桌上的荷包塞入懷中!
“王爺何必要那東西,換新的不好嗎?”漫舞盯著窗外漫舞輕聲開口。
“習慣了,它也是你唯一能給我的禮物了不是嗎?”風逝夜抬起眼,漫舞肯跟他說話,他很詫異,從那次帶她回來,除了哀求他放過蘇易水,喚了聲,夫君外,一直未曾跟他說過一句話,縱然那端日子,他在馬車內抱著她走過了一個月,也不曾跟他說過一句話,鳳華閣被她燒毀,他知道,她是想把以前的一切都毀掉,她鳳漫舞將他風逝夜從心裏擦掉!
“扔了吧!”漫舞回頭盯著他的眼開口道:“留著有何意義,反而讓你身邊的人不好過!那個女子我見過,不要讓她變成我一般,這一生有一個鳳漫舞就夠了!”
“漫兒!”風逝夜盯著漫舞半響,眼中有水光流動,伸手想撫上漫舞臉上的傷,漫舞偏過頭,風逝夜嘲諷的笑笑,最終開口問道:“漫兒你好嗎?”
漫舞沒再開口,門外急切的腳步聲傳來,芷溪進門嚷道:“姐姐,他們在找一個荷包!”
漫舞坐在窗前,聽著樹上的鳥叫聲,芷溪在後頭盯著漫舞,昨夜她見到王爺後一直怪怪的,突然漫舞站起身看著芷溪,芷溪擰眉,聽到漫舞開口道:“芷溪讓張護衛準備馬車,我要進宮!”
昨日風逝夜離去前,對她說,太後已經病入膏肓,怕是不行了,太後一直為她跟易水離開一事介懷,所以一直未曾召見她,但是他說太後很想見她!漫舞有些猶豫,本來她跟皇宮,跟王府撇清了關係,尋求自己的平靜,隻是太後對她很好,把她當做自己的女兒,現在她要離去了,她沒有辦法看著太後就這麼走了,而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姐姐,你說什麼!”芷溪詫異的開口問道。
“我有事!”漫舞拍拍芷溪的肩頭說道,芷溪點點頭就要出門,漫舞拉住芷溪開口道:“我如果沒有回來,你就回王爺那邊,知道嗎?”
“姐姐,你說什麼!”芷溪停下腳步,拉住漫舞的手不肯放鬆!
“去吧!”漫舞甩開芷溪的手,偏過臉說道。
“姐姐!”芷溪還想說什麼,漫舞衝著她擺擺手,芷溪最終無奈的出門,漫舞望著芷溪的背影,輕輕閉上眼,這次進宮怕是凶多吉少了,跟風逝君一直未見過麵,也這樣一直拖著,風逝夜以為就這麼解決了,但漫舞心裏總有個疙瘩,這次怕是會徹底解決了,風逝君並不是個好打發的人!
漫舞走出府外,坐上張林的馬車,一路到皇宮,張林看著漫舞進宮才離開。漫舞站在景秀宮門外,久久不敢上前,太後怕是氣急了,才會這般吧!
“王妃!”宮女不確定的聲音傳入漫舞耳中,漫舞看看身上的衣裳,依舊是粗布衣裳。
“太後在休息嗎?”漫舞看著宮女問道。
“剛喝了藥,讓奴婢們都下來了,在休息!”宮女老實的回答,漫舞點點頭,往景秀宮內走去。
“王妃要不要奴婢先通傳!”宮女望著漫舞說道。
“不用了!”漫舞擺擺手走進宮內,內室滿是藥味,漫舞站在最外頭,看著躺在床上,閉眼休息的太後,那緊皺的眉頭,怕是到現在還沒放下心來休息吧!
待到夕陽西下,太後醒過神,動了動手,想要喚人,漫舞上前扶起太後,太後轉頭看見是漫舞,心裏有些詫異,再看看漫舞粗布衣裳,手上似乎也有了些繭子,眼中神色複雜,最終搖搖頭,開口道:“你怎麼來了!”
“漫兒,想來看看太後!”漫舞低垂著眸說道!
“哎!算了,都要行將就木了,你能念著哀家也算好!”太後歎了口,對漫舞疼過,寵過,也怨過,如今看到她這般打扮,這般生活,也隻是搖搖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沒有誰規定誰一定要聽誰的話,都到這份上了,她還惦念著她,算是沒有白疼她!
“你轉過頭來給哀家好好瞧瞧!”漫舞轉頭望向太後,太後撫著漫舞的臉說道:“這些年啊!哀家,就覺得你這孩子心眼好,招人愛,隻可惜六兒不懂珍惜,如今看你這般,也都怪六兒自己不爭氣!”
“太後!”漫舞撲到在太後懷中。
“叫母後!”太後點點她的頭說道:“六兒那日鬧到景秀宮,算是保住了你的王妃頭銜,隻是這頭銜,怕不是你想要的!”
“母後,對不起!”漫舞看著太後臉色蒼白,哽咽道。
“算了,沒有誰對不起誰,哀家怕是時日不多了,你就留在宮中跟哀家做個伴吧!”太後扶著漫舞的手起身,往景秀宮個外廳走去。
“是!”漫舞低聲應道。
日子一天天過,轉眼到了夏季,漫舞怕熱,太後也知道,命人每日給漫舞的房間放冰塊,漫舞這些日子,日日伴在太後身邊,煎藥,喂藥。隻是太後的病,卻沒有見氣色,一日比一日休息的時間要長。
期間漫舞見到過風逝君,風逝君從未正眼瞧過她,倒是望向太後的目光越發的柔和,怕也知道太後時日不多,漫舞也放下心來!
“什麼時辰了!”太後躺在床上問道。
“母後,時間還早著了!”漫舞走到床邊坐下,望著太後淺笑道:“太陽還沒出來!”
“那你給我吹一曲吧!”太後拉住漫舞的手說道。
“好!”漫舞點點頭,拿起玉簫吹了起來,說來也奇怪,那日漫舞閑來無事,看到景秀宮中有玉簫,便拿著吹起了楚輕揚給她的曲子,隻是不熟悉,吹的斷斷續續,而太後卻聽的入神,說是聽著心裏舒坦,便遣人去王府內取來那玉簫,漫舞日日練,倒也熟悉了起來,太後每日聽著這曲子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