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管這樣有沒有意思，但這終究是一個夢，夢裏的東西都是虛假的，就算這蝶夢神草真的存在，那又有什麼意義呢？
想到這裏，蕭晨搖了搖頭，不過他現在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楊昆可能通過“鬥寶大會”這個渠道，偶然間得到了蝶夢神草的種子，然後燃燒種子，讓一個又一個的人陷入到夢境之中。
這時，柳飛絮的目光從蝶夢神草上轉移到老人家身上，疑惑道：“你就是把你的精神永久保留下來了吧？”
老人家微微點頭，在看著柳飛絮的同時，臉上的笑容耐人尋味：“老夫的肉身或許早已經歸於塵土，但老夫的思想和精神，不都很好地保留下來了麼？這是多麼的愉快和愜意啊。”
“真像你說的這麼愜意麼？”蕭晨訕訕一笑，指著那株蝶夢神草，反問道，“既然這株蝶夢神草讓你的精神永久保留下來，那你為什麼又要砍了它呢？”
這話一出，老人家明顯愣了一下，在看著那株蝶夢神草的同時，眼中閃過一絲淩厲的目光，聲音略顯著幾分寒意：“我的精神雖然永久保留了下來，可為什麼我的精神世界中，會有一隻蝴蝶呢？”
“這個……”蕭晨四人一時無言以對。
這時，老人家忽然歎息一聲：“不對，應該是蝴蝶的精神世界中為什麼會有我呢？”
“也不對，應該是我的精神世界中為什麼會有蝴蝶呢？”
“不對……不對！”
“全都不對！”
說到最後，老人家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神態有些癲狂，讓一旁的蕭晨四人生出幾分憐憫之意。
沉默了一會之後，蕭晨接過老人家手中的古式柴刀，凝重道：“你無非是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莊子，還是蝴蝶吧？”
“……你都知道？”老人家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不由得多看了蕭晨幾眼，欲要再說點什麼卻是沒有說出口。
蕭晨握著柴刀的右手，不自覺加大了一些力度，擠出一絲笑容道：“如果把這株蝶夢神草砍掉，那你就能得到答案了？應該沒這麼簡單吧？會不會讓你的精神世界湮滅殆盡？”
柳飛絮彎彎的睫毛忽眨忽眨，在聽到蕭晨說出這句話時，嬌軀不禁一顫。
她知道，蕭晨與老人家所說的精神世界其實就是夢境，而這個老人家現在要把這株蝶夢神草砍掉，也就是自願放棄自己的精神世界，這是多麼艱難的選擇。
其所作所為，僅是為了得到一個答案！
周警官此時卻是盯著蕭晨手中的古式柴刀，他完全可以想象，隻要一刀下去，把這株蝶夢神草砍掉，這個夢境應該就破碎了。
可是，這個老人家偏偏不自己去砍，反倒要自己這些人來砍，這就相當於張三給李四一把刀，並要求李四把張三自己殺死，這種充當劊子手的事情，誰會願意去做呢？
畢竟隻要砍掉這株蝶夢神草，這個夢境就會破碎，這個老人家也立馬就會消失。
歸根到底，現在是一個取舍的問題，夢裏夢外需要好好衡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