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淚水已經不能湧出，嗓子覺得沙啞的時候，我分開她，看到一張仿佛剛剛被淋濕的臉，心中不由的一抹憂傷。
“莉莉，我們再喝一杯。”
“好。”
話聲未落，酒杯已盡。一陣眩暈襲來，腦子裏好像頓時失去了控製，任憑窗外車笛聲叫賣聲大做，入耳也覺細雨秋風。我暈暈乎乎的環抱美人，看著眼前這臉上的兩朵桃花，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的感覺脖子好疼，胳膊也被壓得血流不通，搬開劉莉莉的頭，做起來望向窗外。一輪明月當空，群星環繞起舞，高大的現代建築燈光霓虹閃爍，馳騁的汽車在城市裏穿梭，沒有光亮的房間裏我獨自燃起一根煙，朝著窗戶吐哈氣。
“你怎麼起來了？”扭過頭看見剛才還躺著的劉莉莉已經靠在床頭上望向我。
“醒了，就起來了吧。你繼續睡吧。”
“不行，有你在，不抱著睡不著了。”
我挪回到劉莉莉身邊，將她抱入懷裏，柔順的秀發搔著脖子真癢癢。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對她說：“張強已經好幾天沒聽你說了。”
“不知道啊，我倒是打了幾個電話，他說有事正忙著，就沒回信了。”
“哦，我還想問呢，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這個啊，說起來也奇怪，他來醫院看病，每次都根本就沒病，掛我的號隻為閑聊，時間長了還每次都帶禮物。你說這人奇怪不？更奇怪的是他每次帶的禮物都是我喜歡的，覺得挺有緣就認識了。”
“可惜啊，一個好男人。”
劉莉莉隻當是我可惜她沒和張強好，卻不知我另有所指。接著我說：“說來也是，我跟他在一起時間裏，他每每都能猜對我想的，做什麼都挺順著我意思。一來二去我倒是喜歡跟他在一起了，但是又怕自己真的愛上他，始終也沒對他打聽太多。”
聽著劉莉莉的講述，我心想：你就不曾覺得他太了解你了，一個肯為你殺人的男人，不會那麼簡單。我故意一問：“你找到機會對付玉潔時候，他怎麼說？”
“說來也奇怪，他立刻就答應，也沒問緣由，並且告訴我什麼都由他準備，事情也他幹就可以了。我當時就覺得他好傻，為了我這個不愛他的人做這麼多傻事。”
我自是安慰她道：“這真叫是可憐天下癡情人，我還有一件事想問問你。”
“你說。”
“這事我聽說也是偶然，至於真假更是不得而知，若是假的那且當一句廢話，若是真的你告訴我為什麼沒有對我提起。”
“好的，說吧。”
“我走後，你姐姐身邊是不是出現一個年輕人？”
劉莉莉驚叫一聲從我懷裏逃出去，坐在椅子上，雙腳蹬在沿上，手抱著膝蓋。過了好一會兒抬頭看著我說：“是的。”
“他是誰？”
“他，他誰也不是，你別管了，反正劉玉潔都死了，沒什麼好追究的了。”
我加重語氣重複道：“他是誰？”
“他是，一個健身教練，比我姐小十幾歲。”
“他在哪？”
“我不知道，你別再去找麻煩了。”
“他在哪？”
“你別管了，現在不是有我嗎，我們隻當是一個外人的事，別在問了。”
我跳起來一把抓住劉莉莉的手腕，四目相對，清楚地看見她目光閃爍，再重複對她說：“他在哪？”
劉莉莉顯然被我的樣子嚇壞了，顫抖的回答道：“城南環上有間全是玻璃房子的健身中心，就是那。”
我放緩語氣接著問：“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覺得沒必要，你真的不用那樣想，他們其實什麼都沒有。”
“有沒有要等我見上一見才知道。”
“親愛的，你剛才不是還為我流眼淚了嗎，聽我的別去了。”
“我隻是做一件我應該做沒有做的事。”
“劉玉潔一死不就什麼都過去了啊。”
我感覺劉莉莉似乎想歪了，直言道：“我根本不想去殺人，隻是想見見劉玉潔最後一個男人長什麼樣。”
受了驚的劉莉莉顯然被我剛才的樣子嚇壞了，飛快地跳上床用被子蒙住頭一聲不吭。直到旭日東升，我晃了晃身旁的劉莉莉，她依舊一聲不吭。我穿好衣服，跟劉莉莉道了句別，去會會這個劉玉潔最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