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起珠光(1 / 2)

若論修士最感恐懼之事,那便是遇到魔修,魔修以煉化修士的仙芽為修行的法門,最是卑鄙無恥。一般情況下,修士縱是身死,隻要仙芽不滅,仍有重生再修之機,可一旦仙芽落入魔修之手,則天下地下,再也找不到這名修士的半點蹤跡,世間再也沒有殞落的如此幹淨的辦法了。

是以魔修是世間所有修士的大敵,人人提起魔修,都是咬牙切齒。隻是魔修既以煉化修士的仙芽為修行之法,其修為增長遠在普通修士之上,修士遇到同級的修士,幾乎毫無反抗之力,縱是三四名修士齊上,也未必是同級魔修的對手。

說起來魔修未入魔道之前,亦不過是普通修士,一些修士壽限將至,卻再無晉級之可能時,若手邊恰好有魔修心法,成為魔修便成為一種選擇。

雖說成為魔修後,縱是僥幸不被修士所滅,升到魔祖境界,也隻能沉淪魔界,並且一旦被誅,就再無重生之機,可一些不肯重生再修的修士,仍是願意鋌而走險。

沉淪魔界自是一大不幸,可比起無窮的壽限來說,卻也算不得什麼了,世人雖皆言魔界如同地獄,那也不過是虛言恫嚇罷了,畢竟進入魔界的魔修從不曾回來過。魔界之中究竟如何,誰也說不太準。

一旦修士立誌成為魔修,便就此走上不歸之路,從他們殺掉第一名修士,獲取其仙芽起,就要陷入四麵楚歌之境,每日裏被修士追殺,惶惶不可終日,是以當他們在一個大陸呆不下時,往往就會轉戰另一個大陸,這名寄身在烈焰狁中的魔修,想必就是此故。

紅袍修士三人攻了片刻,魔修的虛影卻仍是安然無事,紅袍修士一拍腦門,叫道:“瞧我竟是糊塗了,他本是虛浮的魔魂,不承受實物攻擊,師弟,快取出落魂鍾來。”

胖子慌忙取出落魂鍾來,一番掐訣念咒,忙個不停,可是這落魂鍾施用法訣甚是繁瑣,胖子心慌意亂之下,玄感丟了大半,忙了半日,也不見落魂鍾有何響動。

紅袍修士雖是著急,可那落魂鍾是胖子的法器,自已馭使不得,忽然想起物藏中有件法器,也可攝魂奪魄,連忙取了出來,卻是一顆拳頭大小如水晶般透明的骷髏,

女修一見水晶骷髏,臉色大變,急叫道:“師兄,你怎能動用此物?此水晶骷髏一祭,我等豈不是要受池魚之災。”

原來紅袍修士的這件攝魂法器極是厲害,一旦施展開來敵友不分,而胖子的落魂鍾雖也屬攝法器,卻可以定向施法,不在其指定範圍的人不受影響,不過也正因為此,落魂鍾的威力難免不足,動搖靈獸的魂魄尚有幾分威力,而對意誌遠比靈獸為堅的人類則差強人意。

紅袍修士一咬牙,道:“你等要麼就快逃,要麼就聽天由命,若是任由這魔修逃出去,我等豈不是犯下滔天大錯。”

女修哪敢停留,連忙祭出雲板,就想逃離戰場,那胖子見紅袍修士祭出水晶骷髏,也忙將落魂鍾一收,縱身向後退去。

魔修虛影哈哈大笑道:“此時才想到逃,豈不是太遲了嗎,何況美味當前,老夫任其逃遁,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他伸指向逃得最快的女修連點了兩下,從指尖射出一道細細的絲線來飛向女修,女修忙一拍物藏,飛出一隻玉鐲,迎向那根絲線。

兩物在空中相遇,絲線果然為之一阻,女修正自輕籲一口氣,忽聽一聲脆響,那絲線竟擊破了玉鐲,刹那間纏上女修雙足。

胖子不禁為之一呆,驚道:“師妹的護身鐲竟被擊破了,為兄的護身法器還及不得你,這可怎麼辦?”

遲疑間,魔修虛影手指再點,另一根絲線將胖子雙足纏住,緊接著,這根絲線如毒蛇般盤旋而上,很快就將胖子全身纏了個結實,那邊女修自然也是同樣下場。

紅袍修士雖見同伴被擒,卻也難以分身來救,隻盼這骷髏法器的法訣早點掐定,好攝去魔修的魂魄,此刻魔修虛影尚未完全傳魂完畢,一旦等到魔修的魂魄完全歸位,這骷髏法器隻怕也派不上用場。

魔修虛影自然感受到骷髏法器上所傳出的法訣波動極其厲害,正是魔魂的克星。自己若是肉身實體時,自是絲毫不懼,但此刻自己隻不過是一道殘魂,而此法器恰好又是攝魂之物,自己是否能抵禦此法器,尚在未知之數。

他冷笑一聲,手指絲線再現,卷向紅袍修士的手腕,紅袍修士手指連揮,將一串法訣打入身前的龜甲中,那龜甲受此法訣,立刻迎上絲線,兩者輕輕一觸,啞然無聲,這龜甲竟抵住了絲線的攻擊。

紅袍修士見龜甲能禦得絲線,心情大定,一門心思觸放水晶骷髏的法訣,任憑絲線上下翻飛,自有龜甲高接低擋的前去抵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