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話 東亞的戰火(1 / 3)

孫世寧呆呆地望著眼前的裏斯本號,這是葡萄牙人在這塊殖民地上建造的第一艘三桅戰艦,巴西的勞工為此整整苦幹了兩年。金碧輝煌的船樓閃耀著炫麗的色彩,海上的陽光透過旗幡與之交相輝映,顯得愈加的燦爛。

摸著艦炮,孫世寧握緊了拳頭,他無法原諒荷屬台灣的惡行,無論如何,他是決不會容忍任何勢力入侵澳門的,因為這樣會威脅到福伯的安全,他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此時,一聲炮鳴將孫世寧的思緒拉了回來。水手們熟練地在甲板上起錨,船頭下浪花四濺,艦旗迎風招展,三角纜獵獵作響,海風鼓起了風帆,號角吹響了征途……

接下來的日子裏孫世寧每天都在船倉裏輾轉難眠,為了穩定情緒和排解寂寞,他向好友布加路討教了些許槍法,畢竟人家是巴西的頭號槍手,孫世寧耐心練習了數日,為接下來可能要發生的戰爭作準備。

隨著大航海時代的發展,海上的航路倒也清晰,裏斯本號在海上風塵仆仆地漂泊了個把月終於穿過太平洋臨近了中華東海海域。這個時候整艘船上的人都提高了警惕,戰爭迷霧已經籠罩在整片東海之上了。

緊繃著的帆纜和水手們的神經一樣隨著裏斯本號默默前行。又走了一段,前半程海域倒是頗為安寧,所到之處皆是風平浪靜。艦長甚至產生了繞開自由通行的公海,沿著荷屬台灣的勢力範圍直抵澳門的想法。

“嘿,你在幹什麼!”比爾一把抓住改變航路的艦長。

“走捷徑,雖然裏斯本號能夠以一敵十,但在回澳門之前我不想多生枝節。”艦長邊說邊指揮著正在轉舵的水手們。

比爾從腰間拔出單筒望遠鏡向遠方瞭望了一番“戰爭隨時都會爆發,你卻要去送死,我覺得這不是個好主意。”

“是麼?”船長聳了聳肩“我倒是覺得不錯。”

比爾呲著牙點了點頭“你被眼前的安寧給迷惑了!這是暴風雨前的平靜!我們應該提高警惕而不是去自殺!我現在命令你立刻停止這種危險的舉動!”

年輕的船長見比爾倚老賣老索性將嘴一撇“是的長官,但是得等你當了海軍之後!”說著揮了揮手示意在場的水手將比爾、布加路以及孫世寧三人勸到一旁,然後繼續指揮裏斯本號全速前進。

比爾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差點沒躥起來揍那位船長,好在被布加路和孫世寧給攔住了。

“整條船的人都被你這隻菜鳥害死了,你這蠢貨!你這狗……”話沒說完,布加路就從背後將上躥下跳的比爾打昏了,接著他又和孫世寧將其拖進了船艙。他倆都清楚比爾的牛脾氣,大戰臨頭自亂陣腳可不是什麼好現象,必須製止。

“對不起長官。”布加路隔著水手的人牆給船長打了個招呼。

船長回頭看了看,將頭一扭示意人牆解散,招手讓布加路和孫世寧到艦艏上來。

船長淡然一笑,他似乎對剛才的事並不在意“我喜歡年輕軍官。”說著又看了孫世寧一眼“尤其是黃皮膚的軍官,這說明我們國家在進步。”

“長官,我好想在哪見過你。”布加路迎著海風喃喃說道。

“是麼?”船長繼續端起望遠鏡調整著視距“我應該也在什麼地方見過你。”

“噢!”布加路拍了下額頭“國王的授勳典禮!你就是……”

“施萬奴。”船長舒展眉心,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葡萄牙有史以來第一位非貴族船長!因為戰功顯赫,國王親自授予了鐵血十字勳章!”布加路激動地看著施萬奴。

“皇家射手勳章。”施萬奴轉身拍了拍布加路的肩膀“葡萄牙最年輕的一等射手,很榮幸和你共事,但現在恐怕不是敘舊的時候。”說著他嘟起嘴往前方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