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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是大明洪武六年,戰亂已平,百廢俱興。雖然經過多年的戰火,城破廬毀,滿目瘡痍。但是老百姓也好歹能夠安居樂業。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上為了利益爭得你死我活。
威陽古道上,有五人勒馬緩緩而行,兩位老者,一對中年夫婦和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兩名老者是武當掌門摘星劍白無風,鐵掌張無浪,中年夫婦是宇宙門慕容天峰夫婦,少女是他們的愛女慕容美,近些年,武當派聲名更盛,如日中天,派中弟子遍布中原,勢力之雄除少林外,已無抗手。白風風張無浪俠更是聲名籍甚,派中有事,其座下弟子已能代師服勞,是以近些年來,江湖上難得見到他們的行蹤,此番雙俠聯合宇宙門,分明是有大事發生。
一月前,一名武當三代弟子回山稟報,他和師兄弟們在河北邯鄲,遭到一名不明來曆的少年的襲擊,少年武功路數極是怪異,居然是三百年前已經失傳的寒魂陰魄掌。師兄弟們無一幸免。他裝死躲過一劫。
白無風等得知此訊,直是大驚失色,十分憂慮。幾年來,武林中忽然出現一個形蹤詭秘,高深莫測的少年,專門襲殺各大門派的成名高手,出手狠毒,被襲擊之人幾乎無一生還。
武當派的弟子遭遇襲擊,已不是首次,白無風等已不敢等閑視之。這名弟子在師傅和師伯叔麵前,把那少年的武功招數演練出來,饒是白無風於武學知識廣博之至,也看不出眉目來,隻覺這招式卻是平平無奇,居然能殺那麼多成名高手。白無風找來故友宇宙門慕容天峰助陣,四處尋找那神秘的少年。可惜那少年好象突然在人間蒸發了,再也不見蹤影。慕容天峰道:“白兄張兄,我家中還有很多事,既然凶手一時找不到我們就此別過,如果有事就飛鴿傳書,小弟當義不容辭。”白無風拱手道:“慕容門主慢走”冷風如刀,以大地為砧板,大雪狂飛視眾生為魚肉。
萬裏飛雪,將蒼穹作洪爐,溶萬物為白銀。
雪將住,風未定,一輛馬車自北而來,滾動的車輪碾碎了地上的冰雪,卻碾不碎天地間的寂寞。
獨孤劍伸了一個懶腰,將兩條長腿在柔軟的貂皮上盡量伸直,車箱裏雖然很溫暖很舒服,但這段旅途實在太長,太寂寞的思想傾向。狹義上,僅指英國哲學家波普爾所提出的一種人生本就充滿了矛盾,任何人都無可奈何。
慕容天峰歎了囗氣,自角落中摸出了個酒瓶,他大囗的喝著酒時,也大聲地咳嗽起來,不停的咳嗽使得他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種病態的嫣紅,就仿佛地獄中的火焰,正在焚燒著他的肉體與靈魂。慕容天峰的妻子楊冰蛾柔聲說:別喝了,事情已經過去十八年了。
酒瓶空了,慕容天峰就拿起把小刀,開始雕刻一個人像,刀鋒薄而鋒銳,他的手指修長而有力。
這是個男人的人像,在他純熟的手法下,這人像的輪廓和線條看來是那麼粗曠而剛毅,看來就象是活的。
慕容天峰自言自語道:難道他沒有死?
他已不再年輕。
他眼角布滿了皺紋,每一條皺紋都蓄滿了他生命中的憂患和不幸,隻有他的眼睛卻是年輕的。
這是雙奇異的眼睛,竟仿佛是碧綠色的,仿佛春風吹動的柳枝,溫柔而靈活,又仿佛夏日陽光下的海水,充滿了令人愉快的活力。
也許就因為這雙眼睛,才能使他活到如今。
現在人像終於完成了,他癡癡地瞧著這人像,也不知瞧了多少時候,然後他突然推開車門,跳了下去。
趕車的大漢立刻吆喝一聲,勒住車馬。
這大汗滿麵虯髭,目光就如鷙鷹般銳利,但等到他目光移向慕容天峰時,立刻就變得柔和起來,而且充滿了忠誠的同情,就好象一條惡犬在望著他的主人。
獨孤天峰竟在雪地上挖了個坑,將那剛雕好的人像深深的埋了下去,然後,他就癡癡地站在雪堆前。
他的手指已被凍僵,臉已被凍得發紅,身上也落滿了雪花。但他卻一點也不覺得冷,這雪堆裏埋著的,就象是一個他最親近的人,當他將‘他’埋下去時,他自己的生命也就變得毫無意義。
若是換了別人,見到他這種舉動,一定會覺得很驚奇,但那趕車的大汗卻似已見慣了,隻是柔聲道:‘天已快黑了,前麵的路還很遠,門主你快上車吧!
慕容天峰緩緩轉回身,就發現車轍旁居然還是一行足印,自遙遠的北方孤獨地走到這裏來,又孤獨地走向前方。
腳印很深,顯然這人已不知走過多少路了,已走得精疲力竭,但他卻還是絕不肯停下來休息。
慕容天峰長長歎了囗氣,喃喃道:
“這種天氣,想不道竟還有人要在冰天雪地裏奔波受苦,我想他一定是很孤獨,很可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