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一陣,樹林中出現一塊平整的草坪,差不多有四分之一個籃球場那麼大。草坪邊上的樹叢中搭著一個簡易的木頭房子,裏邊隱隱約約擺放著一些東西。
伊萬在草坪前停下,說道:“光是跑步可不行,要是你吃得了苦,可以跟著我一起練武功。”他說著停頓了一下,然後看著我,一字一頓地說:“中國武功。”
我本來就想向他學習武功,聞言想都沒想,高興地道:“我當然吃得了苦!”
伊萬難得地笑了一笑,然後他帶著我走進那個簡易房子。這個房子其實算不上房子,它隻是由兩塊木板搭在旁邊的樹枝上形成了一個擋雨的屋頂。屋頂下邊最顯眼的是一個練武用的木人,旁邊還吊著有速度球、沙袋。
原來伊萬還有一個專門練武的場所,怪不得他這麼厲害。
“我每天下午會在這裏練兩個小時。”伊萬說,“不過今天不行了。”
我注意到伊萬手中已經多出了一個瓶子,那是雲南白藥。我說:“我幫你擦擦淤傷。”
“管好你自己。”伊萬將雲南白藥扔給我。
我伸手抓住瓶子,卻見伊萬已經走到一棵大樹邊一隻手竟然插進了樹幹。我一愣,等我反應過來那棵樹應該有一個樹洞時,伊萬已經從樹幹中取出了一個黑色的防潮包裹。
我飛快地用雲南白藥擦了一下身上有些酸痛的地方,伊萬已經將包裹打開,隻聽他說道:“這些書,你拿回去看一看。”
包裹裏一共有八本書,我一本本地拿了出來。卻見這些書都是練武的書籍,有《意拳探討》、《少林功夫》、《陳氏太極》、《八卦拳》、《詠春》、《武當劍》、《中國散打》以及《截拳道》。
這八本書中除了《截拳道》是英文書寫的外,其餘七本都是中文版,我看了一下出版日期,都是我們中國大陸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出版的書。
我隨意翻看了一下,書中內容圖文並茂,這和我在國內蹲舊書攤時翻看到的那些武術雜誌大同小異,現在早已爛大街了。
“你是照著這些書自己練習的?”我有些驚奇地問伊萬。
我知道,這些書除了《中國散打》和《截拳道》有點實戰性質外,其餘的基本都是教人如何練花架子。當然,我深信我們中國武術還是挺厲害的,不過這些出版的書絕大多數都是沒有什麼參考價值。
伊萬沒有回答我,他隻是微微地笑了一笑,這時候他已經拿了雲南白藥準備替自己擦傷了。
伊萬很厲害,這是我親眼所見,並且他的打鬥路數的確看起來是中國武術。難道這些在我看來沒什麼用處的書其實很厲害?
我又隨手抽出一本書翻了翻,隻見上麵在介紹一套拳法的套路。這種曾經在上世紀八十年代風靡一時的東西,擱到現在,隻有那些公園裏晨練的老大爺才會學呀。
我想向伊萬問個明白,卻見他這時脫了上衣在擦拭傷痕。他很結實,胸肌很發達,當我看見他左胸紋著“龍的傳人”四個漢字時,我瞬間忘記了要問的東西。
怪不得他要這麼罩著我這個中國人,原來他這個華裔並不像那些我所認識的黃皮白心的“香蕉人”。
伊萬注意到了我在看他的紋身,他突然冷冷地說道:“無論如何,你都成不了美國人。”
我懂他的意思。我嘿嘿一笑,說道:“我是中國人,誰特麼的想成美國人了?”
兩年前,美國是我心中的燈塔國,當時我被美國的一個基金會帶來後我很爽快地同意了變更國籍。現在等我醒悟過來,要變成我們中國籍已經沒有可能了。要知道,外國人要加入中國國籍可是非常非常的難呀!
這時我有些奇怪伊萬為什麼會這麼認同中國。不過想到他妹妹美莎似乎也很喜歡我們中國,我似乎又明白了一些。或許我的網友閉月羞花就是瑞秋,她喜歡我們中國文化,並且還把她的喜好從小就感染給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