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夢沙龍驚滄海,九天攬月哮長空!
大漠的冬季漫長而又嚴寒,冷風卷著冰沙卻要把那萬物撕裂,而那荒漠深處孤傲的靈魂卻屹立不倒,但見一夜春風襲來,萬象叢生。
冰草灣這片沙漠綠洲在初春陽光的照射下充滿了勃勃生機,湛藍色的天空中飄著幾朵白雲,煦風吹來,那芳草的幽香使人陶醉不已。
遠處傳來陣陣孩子嬉戲的笑聲,他們三三兩兩有的席地而坐,有的相互追逐打鬧,玩的甚是開心,這時從不遠處走來一中年婦女,隻見她頭戴一頂圓邊翹頂嵌花帽,身穿一件天藍色裹膝大棉襖,雖然皮膚黝黑、滿臉褶皺卻也顯得甚是華貴,她衝那群正在嬉鬧的孩子們大聲叫喊著:“雲兒...快些回來!”。
這時孩群中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站起身來,隻見他兩眼烏黑發亮光彩奕奕,一對濃鬱大刀眉,古銅色的皮膚,鼻梁宛如刀刻,怎奈後腦勺卻留有一小辮,生的輪廓分明甚是俊秀。
他起身張望著,對其他夥伴說道:“我娘喊我了,你們先玩我先回去了……”,說著抖了抖屁股上的沙土快步向母親那邊跑去。
少年跑到母親身旁挽起母親的胳膊低聲嘟囔著:“娘,我正要去山坡那邊把羊收回來呢,時間也差不多了……”,言語間怕有母親責備自己貪玩而急尋借口之意。
“不急去,等下叫他們去便是,你爹那邊有消息了,過幾日就回來了。”母親撫摸著他的頭發,滿臉欣喜的說道。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馬嘶聲,有一騎徑直向這邊飛奔而來,少年抬頭望去,突然大聲呼喊道:“叔叔…”,片刻已到跟前,這人下馬施禮道:“見過嫂子,喲…雲飛也在啊,嗬嗬…我當又和那幾個小鬼胡耍去了呢?”。
隻見這人身材不高,卻結實的像頭公牛,一張四方臉膚色較黑,他的眉毛和胡須很濃密,深黯的眼眸裏嵌著一雙大而圓的眼睛,烏黑發亮,身穿一件銀灰色甩肩長棉襖,腳穿一雙翹尖牛皮靴,腰挎一把彎刀,看的甚是英武,便是納克·勒兒其,雲飛的叔叔。
雲飛的母親連忙點頭笑道:“嗬嗬...他剛還在坡上耍著呢,瞧瞧這一身泥土,你這麼遠騎馬趕來,累壞了吧?趕緊進帳歇歇,雲兒快牽馬。”,說著眾人便向大帳走去。
這時帳裏走出兩個仆人,已經準備好了熱騰騰的奶茶候著。進了內帳,裏麵比外麵要暖和的多,雖初春已至,帳裏還是生著盆火,勒兒其靠左首上坐,接過奶茶嘬了一口道:“嗯...還是家裏的奶茶好喝,嫂子,此番前來是接雲飛的,大哥再三叮囑我把雲飛安全的接過去。”,雲飛母親擦拭著手裏的酒具滿臉疑惑:“今天才得到消息說,你大哥過幾日就要回來了,怎麼又這麼著急叫雲飛過去呢?出什麼事情了嗎?”,勒兒其擦了把滿嘴,看看嫂子疑惑的麵孔,笑道:“哈哈…怕是大哥前些日子想你們娘倆捎人帶的話,你才打聽到了吧!這次呢,還真是大哥想雲飛了,才叫他過去的,嫂子就別擔心了。”,雲飛母親也沒多問隻叫他多喝點熱茶,命仆人準備吃的去了。
接著又是一陣寒暄,也不過是問問雲飛父親近來身體狀況等瑣碎之事,這時雲飛突然湊過來拉住叔叔的胳膊埋怨道:“叔叔,我爹叫我過去做什麼?他都好些日子沒來看我和娘了。”,勒兒其見狀,用手輕輕拍了一下雲飛的肩膀:“想你爹了吧?哈哈…不急,過幾日便見了。”,原來納克·格兒其(雲飛的父親)在部落裏擔任帳前貼身護衛,所以一年隻能回家一兩次。
說話間天色已晚,雲飛母親起身喚仆人點了燈說道:“天也快黑了,他叔叔且在帳裏休息一晚,明日起早便上路,正好雲飛也要拾掇一翻!”
次日清晨天朦朦亮,雲飛母親早已起來吩咐仆人準備了。吃過早飯,她對雲飛說了些叮囑的話,臨走前對勒兒其說:“他叔叔,這可讓你操心了,到了那邊別忘了來個回信,雲飛第一次出門還望多加管教。這是一些衣物請交與你大哥,就說帳裏不用他掛念,我自會照顧好!”,眼淚已奪眶而出,雲飛與母親依依不舍的告別,說罷二人騎馬飛奔而去。
這日晌午時分,二人來到一條小河旁,此時也已人困馬乏便暫歇休整,雲飛快步跑到河邊俯身舀水來喝,順帶又洗了一把臉,舒坦極了。
忽聽得“啪啪”兩聲鞭子響,見河對岸來了一牧羊人,趕著一群牛羊紛紛下了河,勒兒其警覺的向河對岸張望了一下,“過了這條河,前麵不遠處有個漢人的村子,也讓馬飲口水,我們休息一下在過河去。”。
洗過臉之後的雲飛顯得更加精氣十足,聽叔叔這麼一說,好奇的問道:“漢人的村子?”,勒兒其從馬背上取下包裹,拿出幾塊幹酪和些幹肉遞給雲飛,“嗯,就是‘紅柳園’,你是不知道,雖然村子裏都是些漢人居住,但地兒還是歸我們管。”
休息了片刻二人便越過小河向紅柳園走去,過不多時就到了村口,隻聽得前麵人嚷熙熙,原來有條小街道,雲飛第一次到漢人的村子,既興奮又好奇,東張西望個不停。
“雲兒,天不早了,我們今晚且在這裏休息,待明日你我前去金頂大帳也不遲。”勒兒其吩咐道,眼睛卻直勾勾的望著前麵的酒樓,雲飛也隻是口頭允諾著,都沒聽見說啥!
到了酒樓,勒兒其幾個跨步已進去要酒喝了,雲飛自幼隨母親過著遊牧生活,自然對這些陌生的生活方式倍感興趣。跟隨叔叔走進酒樓,發現裏麵除了自己不熟悉的漢人之外,也有跟他一樣的草原人,酒樓裏喝酒的人很多,他又開始東瞧瞧、西看看,好奇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