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山中奇遇(1 / 3)

(3)山中奇遇

這鐵索粗如兒臂,似是以千年玄鐵打造,共十八根,索橋底部有十二根,兩側各有三根。每根鐵索均獨立固定於山體之中,看似十分牢固,底部十二根鐵索上鋪了一層兩寸餘厚的木板,兩側鐵索之上各結成了一麵繩網,網格約有拳頭大小,每格幾乎一般勻稱可見結網之人分外用心,一絲不苟,繩子不知以何種材料擰成,曆經風雨侵蝕並不見斑駁之象顯現,可見這材料是何等柔韌,令人歎為觀止。

放眼望去,這索橋長約數百丈,洞穿於雲霧之間,不知這當初建橋之人用了什麼神通把這一根根重逾萬鈞的鐵索牽到對岸?又崩得如此緊直!

初踏上索橋,倒也十分平穩,隻是越往前走,橋身搖晃的越發利害,加之雲霧繚繞,仿佛一葉扁舟飄蕩於這雲海之間,加之多人同時行於橋上各人腳下用力方向各不相同,導致橋身晃動毫無規律可循,令人覺得每一步都似踏在空處一般,隻見眾人都似喝醉了酒般東倒西傾,又似如履薄冰般戰戰驚驚。本來諸人都是身具神通之人,完全可以禦空飛到仙人崖,但似乎這山中禁止使用禦空之術,不然以錦袍老者那等身份亦隻能安步當車?眾人不敢造次,況且就連想要走快些也似乎行不通。這雲霧似乎古怪非常,以諸人修為,既便雲霧再濃目力也該穿透十數丈,而這裏不管怎樣用盡目力,依舊是對麵不見人!再說隻要稍快兩步似乎就會撞到前麵的某人身上,要知在這等環境下撞上他人恐怕將引起別人的誤會……

柳一夫卻完全是另一種感受:初時覺得象似步入一個完全獨立的空間,入眼盡是祥和之氣,漸之產生了一絲愁緒,覺得腳下並不是索橋,而象是一條用水鋪就的大道,這水又似乎不是凡水,一腳踩在水麵上並不會立刻沒入水中,但如果力道控製不好,就會有一種會沉入泥潭而無處借力的恐懼感,試想一下,跌入水中尚且可以遊出,若墜入泥潭,該有多麼無助,多麼絕望!漸漸的柳一夫發現,隻要不去刻意想它,神識完全放鬆下來,似乎就不再有那種危機感,腳下就會平穩起來,就仿佛腳底與橋麵之間有一層薄薄的質感很強的氣體一般,任你橋麵如何晃動,又與我腳麵有何相幹?此刻柳一夫仿佛化做了水麵上的一片浮萍,任水麵如何惡浪滔天,試想又怎會淹沒一片浮萍?因為浮萍本就是浮在水麵上的,這是它的本性,是自然之道,是天賦之能。就像是一隻猛虎,無論有多凶猛異常,卻奈何不了身上的一隻跳蚤,任由其肆意叮咬而無可奈何。

想通了這一點,柳一夫變得更為自信,腳下甚至不再有任何運作,連邁步也不用了,腳底那層有形之氣變得更加凝實起來,腳底與橋麵之間竟然隔空了半寸左右,全由自己意念控製章法,徐徐向前滑行。領先的錦袍老者回頭一望柳一夫,滿眼驚喜,微微頷首道:“儒子可教矣!這流雲步老夫當年用了二十餘年放才悟透,想不到你過了半掛索橋竟然已有小成,孩子,看來你福緣不淺呀!”

“老人家謬讚了,晚輩隻是誤打誤撞罷了,那裏敢與您相比!”柳一夫聽老者多次稱乎自己為孩子,滿是憐愛之情,不由的也將前輩二字改為了老人家,儼然已把老者視為親人一般。

二人說話間不覺已到了索橋的盡頭,柳一夫定睛一看,眼前十八個巨大絞盤次第映入眼瞼,原來這鐵索都是被這巨大絞盤絞緊崩直懸於這兩峰之間。由與這絞盤巨大,設計之人便按照地形令其分布合理,大多都分布在左右兩側,正前方也有八座之多依次分布,分別固定著中間八條鐵索,兩側各有五座絞盤高低錯落,分別固定側欄交道和相鄰四道鐵索。細心一看,這些巨型絞盤竟都是整個山體的一部分。正中間一根五人合抱的石柱高聳,為絞盤的主軸,上套一個方圓近五六丈的巨大石套,石套最上端是寬約一尺的擋牆,然後是一丈寬的索槽,槽內密密匝匝,整齊的排列著一圈圈粗如兒臂的鐵索,按照每圈五丈算,每層可排二十餘道鐵索,一層可纏繞百餘丈,也不知凹槽內究竟排了多少層?光鐵索怕是纏了數百丈。再向下是約高五尺的巨大石齒,與周圍八個小型齒輪嚴密咬合,這八個齒輪約高一丈,中間分別聳立一根兩人合抱的石柱,是為八根分軸,分軸上套了一個丈餘石套,上半部為齒,中部微微拱起,約齊腰高是一個分布一圈碗口大小圓孔的石磨盤,小孔呈波浪般分布,一圈約三十孔,孔中可插碗口粗的杠杆。再往下又是一尺高的石齒,每兩個石齒間鍥著一個鐵銷,豎直插於地上,使磨盤不能退動分毫。磨盤周圍有一條寬可行三人的圓形通道,一部分通道在主齒輪底下通過。由此可見,一個巨大石絞盤可供七百二十人同時用力催動,無怪乎這鐵索橫跨數百丈猶自崩的緊直。由此可見駕設這樣一道跨澗索橋是何等艱難!看到如此宏雄巨製,不由令人對設計之人心思之縝密,計劃之周祥欽服不已!柳一夫隻是想不通為何那設計之人不禦空飛越山澗而卻要費此諸多工夫建造這索橋呢?繼爾又細細一想,不禁莞爾——分明是那先覺之民尚未掌握這禦空之術罷了!想到這裏,識海中又是一陣激蕩。

柳一夫凝神思索約有半刻,身後眾人才陸陸續續走完了索橋,自諸人臉上猶可看出一番再世為人的慨然之色。

錦袍老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