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桌子上的留信和燃盡的燭台,她知道武君獨自離開了,她打開了信,信上讓他們輔佐劉玉涼鎮守西陲。
劉玉涼走了進來,看見她拿著一封書信,問道:“大人走了?”
她點點頭。
劉玉涼苦笑道:“我們這些所謂的守衛可真是沒用啊,武君大人想甩脫我們太簡單了。”
“他去了戎族。”紫月說。
“你怎麼知道?大人信上說了嗎?”
“猜的。”紫月放下書信,走了出去。
“你去幹什麼?”劉玉涼問。
“昨晚沒有睡覺,我去睡覺。”紫月道。
“你沒有睡覺,你還能讓武君大人無聲無息的走掉!”劉玉涼問。
“怎麼,有意見?大人要走,天下又有幾個人能知曉?”紫月直接走了出去,劉玉涼無奈的搖搖頭,這些屬下可真的沒把他這隊長放在眼裏。
一匹馬,華服男子撫摸著馬的鬃毛,十分的溫柔,而那匹馬卻並沒有因為溫柔的男子的撫摸而停下一絲的腳步,全力的奔馳在廣闊的平原之上。
早晨的霞光映在男子紫金色的華服之上,格外的絢麗,前麵就要出大宇的國界了,而馬匹卻繼續飛馳,一躍而起,跳出了大宇的國界,進去了北戎族的境內。
馬匹漸漸的停了下來,男子溫柔的撫摸著它,從馬上跳了下來,馬兒自覺的走到一旁吃草去了。男子整整自己的華服,眼睛眺視遠方,望著北方極目可見的戎族密庫裏部落的可汗庭了,冷冷的說道:“皇叔,接下來就是你的死期了。”
話說淩王來到密庫裏部落後,密庫裏可汗延達視為上客,收容了他,卻在暗地裏瓦解了淩王的軍隊,十五萬大軍被密庫裏接收,淩王被軟禁起來,如今的密庫裏部落新得十五萬的士兵,想要在這些士兵熟悉戎族的作戰後,一改密庫裏在三大部落中的地位。
北方草原的月亮十分的明亮,倒映在波光粼粼蜿蜒前伸的河帶中,他依舊一身華服,走過王庭的眾多的營帳,發現他的巡邏兵都在第一時間無聲無息的死去。
他走入一個營帳,看到了斷臂的人,他仿佛老了許多,他旁邊看守他的侍衛看到陌生人進入,拔出腰刀衝了過來,男子完全不顧及他們,他們衝到男子麵前卻紛紛爆血身亡,在胸口出綻開了十字的血花。
“嗬嗬,沒想到你原來是這麼強啊!”斷臂的中年人看看地上躺著的屍體說道,而他對麵走來的男子並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的看著他。
“我都成了這個樣子,你還是不肯放過我嗎?”龍夏問。
男子終於啟齒,說道:“皇叔,沒人會忘記你姓龍。”
龍夏愣了一會,然後大笑起來,“哈哈哈,是啊,我姓龍,這個尊貴的姓氏,那龍家的男人失敗的下場也隻有死,我看來是必死無疑了。”
龍霜隻是看著他這個末路的叔父,並沒說一句話,也沒有動手取他性命,正如他所說,他姓龍,他必須給予他尊嚴的死去。
“不但被你打敗,還被你給教訓了,嗬嗬,我真的輸了,隻不過跟我來的十五萬軍士都是大宇人,能不能把他們帶回去呢?”
“我會努力聯合其他的戎族對延達施加壓力,把這十五萬軍士送回大宇,不過希望渺茫。”他說。
“如果是那樣,你會怎麼樣?”龍夏問。
“隻能讓他們葬身於這草原之中了,我不會允許異族強盛對大宇造成威脅。”他波瀾不驚的說。
“好,不愧是龍家的男人,隻是能希望你這份冷漠堅持到最後,守護住龍家的江山,那北辰黯淡,我已經看出來了,這天下會有一場禍劫,你告訴我,大宇是不是要亡了!”
“不是!”龍霜斬釘截鐵地說道,“隻要我在一天,大宇便不會亡!”
龍夏歎了口氣,苦笑道:“看來大宇真的有一場劫難啊,我這個不肖子孫,竟然還想著篡位,真應該被投進宮塔,不過我想著知道那裏麵到底有些什麼駭人的東西,你能告訴我嗎?”
“黑暗,孤獨,冷漠,會殺死每一個進入的人,出來的人就隻剩下一顆強者的心,這便是祖皇在宮塔九層之下的宮訓!”
“原來是這樣啊,看來懦弱的我終究會死在裏麵啊,你動手吧,現在我更希望死在你這個祖皇承認的強者的手裏。”
龍霜轉過身去,向著帳外走去,龍夏的脖頸上一道傷口灑著熱血,倒了下去。
元奉二年,五月,北方戎族疆裏河與圖百裏兩大部落聯合對密庫裏部落進行施壓,要求將扣押的大宇將士放回國,密庫裏部落拒不接受,最後三大部落交戰,密庫裏部落傾全族之力,最終戰敗,延達一氣之下,將十五萬大宇將士全部殺死,而密庫裏部落的領地被兩大部落割分一半,勢力被徹底的打壓下去。
當戰爭結束時,密庫裏可汗延達夜裏被人刺殺,死在了王帳之中,王帳千名護衛軍士和所有王族全部被誅殺,震驚草原。
夜色裏,龍霜脫下染滿鮮血的華服,扔在了一邊,解開自己的衣裳,慢慢走入河中清洗身上的血跡,他修長的身軀,看似柔弱卻結實無比的身子染滿了鮮血,撩一把河水摸淨臉上的鮮血,再次露出俊郎的臉龐,他向後仰去,盡量的放鬆自己,這場殺伐,對於他,僅僅是開始。
業城,少年挑著一擔子水走著,一邊和那個隻能自己聽到的聲音說著話,“喂,那顆星星還沒有掉落啊!”少年笑道。
“快了,等它降落,隱藏在帝國陰影下強大逆流就會展現在世人的麵前,而那個時候,你便可以成為這天下的主人。”
少年不以為意的笑笑,繼續向著前麵走去,卻被幾個人攔住了道路,他們是一夥流氓,平常就喜歡欺負少年,這次又把他攔住,看來又要欺負他。
什麼天下之主,我還不是被他們欺負嗎?少年想到,他轉過身想要繞條路走,卻被他們拽住,“哪裏去啊,見到我們老大也不跪下磕頭問好。”
少年放下扁擔,說:“我是不會下跪的!”說完,就有一拳打在他的臉上,羸弱的他被幾個流氓痛扁,旁邊的人們都在看熱鬧,沒有一個人來阻止,誰也不願意招惹幾個流氓,何況被打的還是隻會自言自語的怪人。
憤恨,憤恨在少年的心裏早已埋下種子,如今在不斷地生長。
看著向著他的頭打來的這一拳,他閉上了眼睛,無論還不還手,都是打不過他們的,回去還是會被老板責罵,被處罰,與其這樣,還不如被人打死,什麼天下之主,那才是他聽過最搞笑的笑話。
本來要在頭上的痛感並沒有出現,他睜開眼睛,看到了一道修長身影站在自己麵前,他看到了那流氓的拳頭還在不斷的滴著血,眾人用可怕的目光看著他,他環視眾人,眾多看熱鬧的人都驚恐的低下了頭卻散開了。
紫金服,皇室的紫金服,他是皇家的人!
“滾!”男子說,一眾流氓抱頭鼠竄,男子回頭看了少年一眼,然後走去,少年追了上去問:“你是誰?”
男子停了一下又繼續走去,絲毫沒有理睬他。少年呆呆的看著他,“皇室,這就是皇室,無比的傲氣,讓人都不敢仰視的威嚴!”
“怎麼樣?羨慕嗎?你知道他是誰嗎?!”那聲音又說道。
“是誰?”少年問。
“大宇的周王,武君龍霜,一個能顛覆天下的人,現在的你可沒有資格讓他為你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