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之下,殘破的瓦簷正逐漸被暮色所遮蓋,漸漸褪去原有的顏色,正欲迎接那即將到來的黑暗之時,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和幾陣啼哭之音忽而就是這般打破了原有的寧靜,朝著街道深處不斷傳播而去。
能見到街巷末處,一算卦老先生正默默收拾著攤位,正欲準備起身而去,一個表情似喜卻又帶有一絲悲感的青年男子抱著一個大聲啼哭的嬰孩急衝衝的走向老先生道:“先生莫走,且為我這剛出世的嬰孩算上一卦。”
算卦先生望了望青年男子手中的嬰孩,原本還算安詳的雙眼徑直注視起了青年男子手中嬰孩的頭部後卻久久沒有回過神來,卻是能看到這嬰孩腦後有一骨高高聳起,顯得尤為刺眼,讓這老先生著實吃了一驚。
“老先生?老先生?”青年男子的話語打斷了算卦先生的沉思,算卦老先生一言不發的又重新擺開了算卦的用具,卻是看到他默默的注視著遞過來的生辰日期,一手又摸了摸那嬰孩腦後高聳之骨,緩緩的開始用這龜甲算卦占卜,口中念念有詞,但眉頭卻是越皺越緊了起來。
“老先生怎麼樣?”青年男子見到算卦老先生忽而聽下了手中的算卦的用具,隻道是已算好,便是如此迫不及待的問道。算卦先生依舊是這般一言不發,默默地收拾好自己的用具,卻是這般皺著眉頭,一聲不響的想要離去。
“老先生,你可急死我了,這卦到底是好是壞啊?老先生。”
青年男子朝著即將離開的算卦先生問道。
“你想要老朽說實話還是假話?”
算卦先生見到青年男子如此著急,忽而放出了這麼一句話。
“那當然是實話了。”
青年男子著急的說道。
“實話說不得,說不得,到時候說了你還以為老朽我詐你錢財呢。嗬嗬,走了,走了。”
算卦先生冷冷一笑,起身便頭也不回的要走,卻硬是被這青年男子當路給攔了下來道:“先生莫走,不管怎麼樣的壞事,我都要聽,請先生講吧。”
算卦先生依舊是這般搖搖頭,反身還欲尋路而走,卻是被這青年男子一把給扯住,不願放行。算卦先生見到青年男子如此堅決,便無奈的搖搖頭道:“這樣吧,剛才這卦老朽我也不要你的錢了,免得又讓人說老朽我又胡言亂語,詐人錢財。不過你當真想聽?”
青年男子很堅定的點了點頭道:“是。”
“老朽給你的孩兒算上的那卦是大凶之象,不是老朽我嚇你,你那孩兒腦上長的可是反骨,他日定會逆世,若是你在百日之內沒有訪得高人相助,你們一家皆會因這孩兒遭受大難。”
算卦先生那及其嚴肅的雙眼望著這青年男子似乎在告訴他剛才的話絕非玩笑。
青年男子迎著算卦先生的目光,當下就是這般頓了頓,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才發現該人已經走遠,想上前去尋問又有何破解之法,卻是看到當空飄下一張蠟黃的紙,青年男子定睛一看,依稀辨認出三個字:終南山。
十六年之後,終南山。
斜陽下的大殿透出萬丈的光輝,照射在了大殿之前正中央的擂台之上,擂台似乎相當之大,兩邊安然有序的坐滿了道士,個個都在看擂台上的打鬥。
卻是能看到兩個道童正在擂台中央持著木劍相互對打,其口中還不斷的發出陣陣嘿哈之音,在台下的道士皆是被這兩個道童較量的氣氛所帶動著,不由的就是對著台上指指點點。
能看到其中明顯占得上風的道童長得倒也清秀,但是卻一臉的狠勁,不住的使用道派的各種劍術招式,要麼就是仙鶴骨風,木劍當空使出,掃過之處,帶起一陣凜冽之風,徑直冷入人心,要麼就是龍魚躍門,雙腳隨劍而舞,劍招伴隨著腿法,露出無盡的鋒芒,卻是能夠見他招招使得道派武學之精髓,每當使出一招,就會引得台下一陣評論讚美之聲,而處於下風的道童卻不管對手使用任何招數,從始至終僅僅隻是用一招懶驢有悔,隨即就破解了對方精妙的招式,二人就是這樣僵持著打了不下十幾回合,終於,似乎有人再也看不下去了,卻是見到其一個淩空飛躍至這擂台之中,僅僅隻是一撫袖就將還在打鬥的二人給震了開來。
“夠了,宇兒,認輸完趕緊下台吧,別浪費為師和眾位師兄弟的劍術比武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