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修的視線轉向青年離去的方向,見他們奔至公主鸞架前麵,為首的青年和迎上來的婢女說了什麼,便調轉馬頭在前引路,不由在心中暗暗點了點頭,總算還知道尊敬公主。
“那位跟在煥將軍後麵的青年是?”程修有些心不在焉地問著,一邊示意車隊跟上那個親兵。
“回大人,那位是沈偏將……”親兵倒是有問必答。
不過相比對待程修的客氣,對於格納特的提問,親兵基本上要麼不答要麼就說不清楚,待遇明顯不同。
格納特對此隻好苦笑,卻也不能對個小兵發什麼火,那樣也未免太有失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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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把時間向前撥回一陣。
緩緩停下的鸞車中。
“嗯?”
夜寧忽然抬手按住了額頭,低吟了一聲:“奇怪,怎麼,好、好暈……”
怎麼……回事?
仿佛靈魂要從身體中飛出卻又被身體拘束不得解脫。
這奇異的眩暈感,來的快卻也消失的迅速,隻一瞬間,便讓人再也感覺不到分毫,隻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
夜寧皺緊了眉,這頓座鸞車經巧匠精心打造,並不因為追求華麗而忽視了實用性,行駛時,人坐在車廂中幾乎感覺不到顛簸,尤為平穩舒適。
因此,她絕不可能因為暈車而忽然不適。
更何況,
這種感覺,這種感覺……
這種感覺並不陌生。
甚至,它並不是第一次出現!
當初和西氏人衝突的時候有過這感覺,更早的時候也有過一次。
一次兩次還能算是巧合,可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這其中難道有什麼她還未察覺的隱秘?
思索間,夜寧心中似有所覺,驀然抬頭向右側方看去,雖然眼前一片黑暗,甚至隔了幾層木板,她卻好像準確無誤地對上了一道視線,穿過人群,穿過車廂,穿過黑暗,直達眼前。
視線無形交彙,看不到彼此,卻又似乎已然明了於心。
是誰……?
夜寧低下頭,輕聲喚了一聲:“朱砂。”
“公主,有何吩咐?”朱砂很快便進了馬車。
“鸞車右前方五十步外有什麼人?”夜寧閉目想了想道。雖然她聽力敏銳,但也不可能每時每刻什麼都聽到耳中,那樣她非神經衰弱不可!人的身體奧秘無窮,會自動過濾進入耳朵的聲音,排除那些你潛意識中不想聽的聲音,因此她並沒有費很多功夫便掌握了其中的訣竅,一般來說,除非別人提到她的名字或者她感興趣的詞語,她才會有所感應。
朱砂回憶了下,道:“除了程大人和西氏的塔汗,就是寒武關迎接的官員了,為首的束冠少年就是寒武關主將,新任定遠將軍煥北冥,沒想到這位將軍居然那麼年少。”說著朱砂不由透出了些許訝異來。
“哦?”夜寧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朱砂便道:“那位將軍看起來就比公主大一點,沒想到已經是一關主將了!”
“天才自古有之,也不必大驚小怪。”夜寧不以為意道。她若是想要出風頭,那也可以三歲識字,五歲作詩,如今也是天才一名了,當然,做這種天才沒什麼意義。
“那位將軍還很貌美,若不是那身氣質,隻怕就被人誤認為女子了。”朱砂便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起了煥北冥的容貌。
夜寧輕咦一聲,饒有興趣道:“貌若好女的將軍,現世的蘭陵王嗎?”
朱砂疑惑道:“蘭陵王?”
夜寧奇道:“你不知道蘭陵王?”旋即她了悟過來,這並不是她那個世界,曆史完全陌生,朱砂要是知道蘭陵王那就真的稀奇了!
那廂朱砂搖了搖頭,低聲道:“奴婢是孤兒,被皇家收養後就一直接受暗衛的訓練,並沒有人教我們史書。”
“……這樣啊。”夜寧回過神,就算教了史書,也不會有這個人物的,夜寧古怪地笑了笑,道,“蘭陵王是一個傳奇話本中的人物,據說因為麵相太過柔美不足威赫敵人,每每打仗都要帶上猙獰的麵具,他驍勇善戰,戰無不勝。”
“是嗎?”朱砂驚歎道。
夜寧笑了笑,感覺馬車又重新駛動起來,便向後一靠,不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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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星期事多,更會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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