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張了張口，不知該怎麼反駁，臉色十分難看。
夜寧徑自轉身背對，聲音低沉道：“若是阿母隻想和我說這個，那以後也別再開口了！我不想再聽到阿母說這個，也不想再重複一次我的話。”
“好、好、好得很！”李氏咬牙冷笑道，“公主既然不願，那就老奴自己去！若是不幸身死，也正好去黃泉路上服侍娘娘！”
“你什麼意思？”夜寧神色一變，三步兩步搶到李氏身邊，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臂。
“公主又何必問？！”李氏掙紮著甩開她的手，“總之老奴不會連累到公主便是！”
夜寧手上加了一把勁，製住了李氏的掙紮，怒其不爭道：“母後給了你什麼恩情，值得阿母你去刺殺皇上？便是救命的恩情，這麼多年你盡心盡力地照顧我也足夠償還了！”夜寧簡直快被李氏氣死，真是愚忠的可以了！
李氏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瘋狂之色，想說什麼卻又拚命忍住了，一時停了掙紮。
“啪！”
一聲輕響。
夜寧神色一動，李氏已然變了臉色，連忙蹲下身去撿。
夜寧抬手封住了李氏的手臂，另一隻手摸索著將那樣東西撿了起來。
“這是什麼？”夜寧仔細地撫摸著手中之物的表麵，一邊問道。
“給我！”李氏伸手去搶，卻被夜寧全部擋了回去，她最厲害的便是聽風辨位，更何況李氏全無章法，又如何搶得到？
看觸感好像是個小紙包，夜寧飛快地在李氏身上地了幾下，李氏半邊身子一麻，頓時不能動了，她力道很輕，頂多就讓她一時不能行動。
夜寧也不去管她，徑自打開了紙包，輕輕嗅了嗅裏麵東西味道。
“鴆毒……”夜寧神色一變，“阿母你從哪弄到這個？你想做什麼？！”
李氏奇怪地揉著右邊胳膊，聞言一臉鬱憤道：“公主不是已經知道了？”
夜寧氣得反而笑了起來：“父皇那裏肯定有驗毒之人，阿母用這個隻怕還未入父皇之口便被驗出來了！阿母真當銀針是擺設嗎？”
“隻要是阿寧你送的東西，皇帝從來不會查，我隻消說是替你送的便可。”李氏怨怒道，“隻要阿寧你肯，皇後娘娘的仇又豈會拖到現在！”
聽到這個，夜寧一時怔住了，心中不知是氣憤於李氏的冥頑不靈，還是為夜護對她的一片信任感動，便是真的恨他殺了母後，碰到這種情況也會大受觸動，何況她對夜護是純然的親近敬慕？若真是利用夜護對她的信任，那才叫忘恩負義！
“阿母年紀越大越糊塗了。”夜寧抬起頭，漠然地望向李氏，平靜道，“我這就去向父皇請旨，讓阿母回到家鄉頤養天年。”按慣例是皇子公主成年後，乳母才會放出宮去，反正她也快了，不差這些時日。
李氏的臉色一下子扭曲了，仿佛被觸到了逆鱗一般，滿麵怨毒之色。
夜寧自然不可能看見，她揚聲道：“來人！”
“公主。”蘭竹很快就來了。
“去整理東西，明日我要回公主府。”夜寧吩咐道，“今晚在我寢殿旁收拾出一間屋子，阿母就住這，你喊個人去把阿母的東西也理過來，明日阿母跟我們一起出宮。”
“是。”蘭竹領命下去。
從頭到尾，李氏不發一言，夜寧心中奇怪，卻也沒深想，隻讓宮人攔著李氏不要出去，自己向明光宮去請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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