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濟庥讚同,“這倒可以采納。”
“唉,咱們打算的可真長遠,什麼影都還沒有呢。”
李濟庥笑著輕輕撫著沈嫿下巴,“原來你也急了。”
“小孩子多可人疼啊,你瞧瞧謹翊,他隻要對我一笑,那他之前再怎樣淘氣犯了什麼錯我都不忍心再拍他的小屁屁了,他軟軟的小身子那般信任的緊緊貼著我,讓我有種特充實的滿足。”
“那行,我爭取早日讓你抱到你自個生的。”
“我就是將謹翊當自個生的呢。”
“說到底還是不一樣。”他拉過沈嫿的手,笑嘻嘻的,“不過這事還得你的大力配合。”
沈嫿翻他一眼。
在這裏沈嫿才開始麵對著謹翊時,總愛隨著謹翊跟木醞章的模樣在她自個的腦海裏頭勾勒木水痕的模樣,那原本也該是個多麼清秀聰明的女子,卻過早的消逝了美好的生命。她能為愛執著的不惜一切,最後卻也是因無法排解的愛恨交織的矛盾而以一死了卻餘生。每每想到這裏,沈嫿的心裏頭都是一陣強烈的難過,可她也說不清究竟是為誰難過,而這一切,又究竟值當不值當?
而她自家當初豈不也同木水痕極其相似?逃脫了近兩載,走了那麼遠,身是遠離了,可心卻依舊丟在李濟庥那裏,並且被他拴的牢牢地,任她走多遠也都免不去這份記掛,所以當年的再怨再恨再故作堅強,在重見到他的那一刻時,也分崩離析灰飛煙滅了。命運依舊是將他們係在一起的,兜來轉去,埋怨與憤恨,到頭來她的歸處還隻是他。不過話說回來他們算是幸運的,一對歡喜冤家終究還是聚頭了。
而木水痕的悲劇又是誰在哪一世種下的因果?她的死會是一種解脫麼?也許隻是因為她再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了,便隻有用死來擺脫一切,也為謹翊留存一個較好些的前途,而其中況味,苦在其中的,也許不隻是當事人。
進入臘月後氣候愈發的寒冷了,沈嫿便成日的窩著哪也不去,她靠躺在軟榻上,謹翊就坐在她身旁獨自玩耍。
沈嫿犯困,要翠茸給她彈箏曲來聽。
翠茸翠藤打小是陪著她讀書的,一應的琴棋書畫也會不少。翠茸一直對箏感興趣,沈嫿當年還送了她一隻箏呢。
這會,她聽著輕緩的箏音便開始犯困,謹翊爬過來躺她懷裏,揪她腰間的絲帶。沈嫿也懶得理會他,這寢殿裏被熱氣烘的暖和極了,烘的人昏昏欲睡。沈嫿將謹翊在她懷裏安置好,“咱們一道睡會好不好?”
謹翊不想睡,還要坐起來去揪那絲帶,沈嫿便不再理會他,微微閉了眼,她是真困了。
真是睡不醒的冬三月啊,尤其是像沈嫿這樣閑的發慌的,成日就是帶帶孩子便無事可做了,無聊的便隻能睡覺。
沈嬈這月也不進宮了,她現下是待嫁新娘,不能隨意見人了。沈梓鬱前幾日倒隨著沈嫿的伯母跟娘親才進來過,不過他現下也忙呢,他們祖父要他也進太學去讀書,所以他正努力讀書中,也是沒什麼閑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