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唉,這可真是個難題。”
“哎,先莫說我的事了,說說你跟白大哥,你倆怎樣了?婚事定在何時了?”
“我想著明歲開春再說呢,可他不願,說他都等了這許久了,他非要正月裏就辦。”
沈嫿笑,“白大哥都等不及了,五姐姐你便如他所願吧。”
“嗯,都商量妥了,就定在正月十五了。”
“那敢情好,也就兩月左右了,五姐姐你期不期待?”
沈嬈的音調都放輕了,音色裏帶著明顯的笑意,“這怎麼說呢?期待自是有的,可也有些害怕。”
“害怕?五姐姐你也有害怕的事情啊?沒事的,其實隻不過是多了個人與你共同生活而已,過著過著便習慣了。”
“呦,瞧你這語氣,真跟過來人似的。唉,真的,說到這事,我還真得像你取經呢。”
“你就甭消遣我了,還取經呢,我可什麼經都沒有。”
兩人一聊聊了大半夜,天色都開始泛白了還意猶未盡的。
沈嫿在家裏待的是一點都不想回宮去了,第二日晌午時李濟庥打發明璃來催過一回,沈嫿說我再待兩日便回去。
明璃回去複命,結果不久後又回來,說陛下說了,隻準許娘娘您待今晚上一晚上,明日落日前一定得回宮去。
沈嫿想我先答應著再說,便先應下了。可到了明日下午宮裏來馬車來接時,沈嫿又不願走了,將明璃遣回去說我就隻待一晚上,真的隻待一晚上,明早上我便回。
明璃極其無奈,這都三番五次了,沈嫿身為皇後,總不能一直這麼在宮外待下去吧?宮裏頭對這事這幾日一直都是保密的。
於是沈嫿便極不甘心的回去了,李濟庥一見她那一臉的不情願便來氣,“你還在外頭待上癮了?家都不回的。”
“外頭那才是我家。”
“那是你娘家!你夫家在這呢。”
沈嫿咬咬唇,“我祖母他們在這都待不得多久的,你還不容我多陪陪他們,他們這回一回去,可就不知何時才能得見了。”
“那你不讓他們回去不就得了?橫豎你伯父也都在這呢。”
“不。哦對了,你可莫讓我沈家人在朝廷裏頭太過顯眼了。”
“嗯?”
“這你還不懂麼?我是不願我沈家兄弟子侄布列朝廷,你就還給我伯父爹爹他們封個清閑官職就好了,要不就還是先前的職位,一個禮部尚書,一個翰林院掌學院士,一個是一省學政,既清且貴的,多好啊。”
“你算盤珠子打的倒好,這也是你家裏人的主意?”
“嗯,我伯父他們也是為避嫌,他們現下可是外戚了。”
“那我舉賢不避親也不可以麼?”
“不可以的,沈家人還是安安心心做個以詩書傳家的為好。”
“那連木騁懷那樣的打壓群臣排除異己的都給你伯父了個禮部尚書做做,你說我這清君明主的還能任人才浪費閑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