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時候,沈嫿便覺著頭重腳輕了,昨晚上那一鬧她果真是著了寒,於是原本三人商量好的出行也被取消了。
沈梓鬱就守在沈嫿床榻跟前,寸步不離的端茶送水喂藥,沈嫿道,“小七,苦了你了,跟著我出來,總要你操心,我還是做姐姐的呢。”
“六姐你說的什麼話?無論如何,我都會陪著你的,還是不離不棄的那種。”
沈嫿因為風寒的緣故頭疼,勉強的笑了一下,沈梓鬱要她睡睡。按時吃藥,多飲熱水,好生休息,病才好得快,這是木醞章叮囑的。
提到木醞章,沈嫿又道,“真真是太麻煩木大哥了,這個冬天,究竟要何時才算完?”
沈梓鬱聽了道,“六姐,跟你打個商量。”
“你說便是。”
“我想跟著木大哥做事。”
“好啊。”沈嫿應得痛快。
沈梓鬱倒奇怪了,問道,“可六姐不是一直想著去塞外的麼?”
“跟那些比較起來,自然還是你重要。”又道,“木大哥人好,跟著他可不會虧了你的什麼。你隻要爭氣些,還是會有前途的。可是,你不是十五歲才能參軍麼?”
“年齡不是問題,我再等三年便是,我就是想跟著他曆練曆練。”
“你有這樣的心,自然是好的,回頭你同木大哥說說。”
這回沈嫿倒是好得快,四五日便又能出門了,沈梓鬱跟木醞章待在書房裏呢,沈嫿端了茶水送進去,“這是我沏的茶,木大哥嚐嚐。”
“勞你動手,你的病才好的。”
“區區小事,我哪裏就那般弱不禁風了。”
“你的氣色是愈發好了,怎樣?北方的冬日過的可還習慣?”
“有木大哥這般無微不至的關懷,我怎麼能不習慣?倒是總給木大哥添麻煩,這可弄得我們姐弟倆十分的過意不去呢。”
“莫說這些客套話,有緣千裏來相聚,咱們能遇見即是一種緣分。”木醞章說著飲了一口沈嫿沏的茶,又道,“蘇小姐茶藝極好的。好香的茶水。”
沈嫿微抿唇笑了一下,瞧了一眼沈梓鬱才道,“不瞞木大哥說,我們姐弟倆其實不姓蘇,我們姓沈,我叫沈嫿,姽嫿之‘嫿’,我弟弟叫沈梓鬱。”
木醞章聽罷與沈梓鬱相視而笑,沈梓鬱道,“六姐,這些我都與木大哥說過了,而木大哥尊重你的選擇,非要等到六姐你自家說出這事來才算。”
“好啊你們倆,原是瞞著我呢,是幾時這麼著的?倒弄得我不近人情似的。”沈嫿不滿的嗔道。
木醞章笑道,“我好生羨慕你們姐弟倆無話不說的感情。”又道,“我叫木醞章,林木的‘木’,醞釀之‘醞’文章之‘章’。”
“木醞章。”沈嫿輕輕重複,竟令木醞章覺著她的聲音溫柔似水,便不由得在她麵上多流連了一會。
“木大哥這名字取得好。”沈嫿又道,“這幾日怎麼總不見木大哥出去呢,難不成軍營裏總是沒事?”
木醞章笑笑,“我就是一閑職,戎馬倥傯那還輪不到我。在軍營裏待著無趣的緊,還不如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