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濟庥正欲還要說什麼,慎之在外頭道,“少堂主,白先生求見,說是有事要同您商量。”
“曉得了。”李濟庥又對沈嫿道,“你等著我回來,莫亂跑。”
“無趣,你說你忙成這樣,又不讓我回家……”沈嫿說著又將嘴閉上,而後道,“你先去商量事吧,商量完了我再同你理論。”
人家忙,還是不要在這個時候添堵了。
李濟庥摟摟她,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我回來補償你可好?想吃什麼便同束雪說。”
“我想出去。”
“不行,你就擱屋裏等著,去試試那方白玉硯台。”
李濟庥出去了,問慎之,“丹都可有消息?”
“估摸著消息今晚上才能傳來呢。”
李濟庥便不再問,走到前院的花廳,果然人都在呢,李濟庥一進去,眾人都起來相迎。
有淩南山莊莊主冷鈞,還有當年護送李濟庥母子平安到此的楊衛詢,白璡玄等人。
現今越王這條魚是上了他們的勾了,木騁懷那裏也有事來了,原來木騁懷在知曉李濟庥與木水痕那事之後,已經寫信上淩南山莊來興師問罪了,言辭之激烈,可見其怒氣已是直衝雲霄。
冷鈞將那封信交到李濟庥手上,又道,“木騁懷著實是被氣得不輕,也難怪,他為群臣之首,女兒卻做出這種事來,真讓他顏麵掃地,又如何去號令百官?”
李濟庥瞧了那封信,也就是說冷鈞教子無方,縱子浪蕩之類的,並沒有什麼粗口,人家畢竟是丞相至尊,再怎麼火大,身份還是擺在那的,總得有克製。
李濟庥想想木水痕,也實在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要說美貌,天下之大,何愁尋不到美麗女子,先不論沈嫿,便是他自家跟前的女人,也不見得便較她木水痕差;要說才氣,她木水痕也並不是驚才絕豔,令人拍案叫絕的那種,還不如沈嫿,這可不是他情人眼裏出西施,而是沈嫿的才藝真真比木水痕好,沈嫿喜好廣泛,每樣還都能弄出些門道來,做什麼都有模有樣的。而最為重要的是,沈嫿即便是遇見謫仙下凡,也不會輕易動了春心,那個木水痕遇見他頭一回卻便已有些屬意了。
收回思緒,李濟庥道,“有什麼好鬧的,回頭我娶了他女兒便是,隨了他的心願,也達到了我的目的,兩全其美。”
冷鈞也道,“在丹都給他大辦一場就是了,我冷家在江湖裏也是有些名氣的,他木騁懷也不算虧。”
楊衛詢笑道,“他老賊也是罪有應得,想當初禎朝國滅,他可是費力不少,咱們這回就借他女兒上位。”
白璡玄道,“做大事者不拘小節,總要有犧牲的。”
李濟庥原本就這麼想的,木水痕是他的前進路途上的犧牲,日後他給她補償便是了,讓她衣食無憂的,隻要不給他節外生枝,那他便能讓她安安穩穩的自過她的日子去。原本也就是這個理,聘則為妻奔則妾,她木水痕自家願意作踐自家,輕信旁人,這一點可著實怪不到他李濟庥身上來。再且,一報還一報,當年木騁懷是如何的不遺餘力滅掉禎朝的,他今日便要受到怎樣的報應,怪隻怪他自家當初沒能斬草除根,這也是命啊。